马车里
因为这辆马车的四周的档板夹层中有安插了别致的小暖炉,所以里面很温暖,九月穿着两层素色单衣坐在里面,身下是一层厚厚的毛毯,她因为昨夜没有睡好,上了车后不想跟楼晏说话,就先睡了一觉。
这会儿刚醒来,发现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数万精兵与马车顺利的通过了吉州城,向着北面的城池继续行去。
她懒洋洋的拿起手边的白色狐狸毛的披风盖着自己的腿,回头见楼晏正在闭气凝神的端坐在马车中矮桌的边一面。
记得自己睡着之前他与自己说过几句话,但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大概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到达漠北的地域之前会通过七八个城,然后才会走进漠北的疆土,而这几个城大概也要走上近十天。
所以说,大军拔营而归不是一件小事,楼晏会有这样的魄力说走就走,皇宫里的那些人必然也会稍微收敛一些。
之前觉睡了一半时,醒来偷偷瞄他一眼,见他在默默的看书,而自己的身上已经被盖上了这件雪白的狐狸毛披风,这会儿再醒来,见他沉静的端坐在桌边的样子,九月不由的曲起手臂搁在桌上,单手托着下巴看着他。
楼晏这个男人。
说他像个禁欲的活神仙似乎是有些夸张,可这两个词单分开来说的话,神仙也算是适合他的,凡事皆在心中有他自己的定数,有他自定的分寸,运筹帷幄,老谋深算,这等胜也从容败亦无谓的态度岂非不是神仙才能有的气度
而说他禁欲
九月的眼神这会儿已经不老实的瞄到了他身上那两层单衣的领口里,想到这么久以来自己所熟悉的楼晏,这个男人的自控里太特么的强了,只能用禁欲系来形容。
唔,这样从领口来看的话么
啧啧,这男人的皮肤真好,干净白皙的让人想摸一把,却不似楼辞远的那样苍白透明到仿佛一碰就会破,更也不像烈北风那样过于刚硬的古铜之色,偏偏却也连一丁点的阴柔之气都没有。
楼晏就是楼晏,他就是他,无论气度无论样貌无论他的一切都是独一无二的,更又诱惑的本来已经冷静下来的九月还是忍不住的偷偷描着他的领口。
忽然,楼晏慢慢的睁开眼,九月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被他逮了个正着。
一对上九月那双色眯眯的眼神,楼晏清俊雅致的眉宇微微一挑:“还没看够”
九月忙端正的坐稳了身子,假意的掀开边上的小帘向外看了一眼,见天又快黑了,放下帘子仿佛不经意的说:“你刚刚不是在打坐凝神么什么时候醒的”
“我并没有睡,何来醒之说”楼晏瞥着她:“打坐凝神时会忌讳旁边有人,你不仅一旁睡觉磨牙说梦话,醒来后又一直盯着我看,让你与我同乘一辆马车,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九月瞬间毛了,不好好收拾你楼晏简直是对不起她自己啊
她顿时抬起手便在桌上一拍,在楼晏瞥了她一眼时本来正嚣张起来的气焰瞬间又消了下去。
“谁磨牙我睡觉安静的很像本姑娘这么淑女的人怎么会在睡觉的时候磨牙再说了我刚才那是在看你吗我那是在你看的领口,你领口的锁骨下刚才若隐若现的有一颗很细小的痣,颜色殷红殷红的,我以为看错了就多看了几眼而己,毕竟上次在青烟楼的时候我都没注意到你那里竟然有一颗那么小的红痣。”
楼晏没说话,却是慢慢的拢了一下领口,显然是不打算再继续让她看下去。
九月瞥着嘴:“大男人还怕看怎么的我当初在湖里洗澡的时候早都被你看光了,我一个女人都没再多说什么,你娇情个什么劲儿啊”
楼晏眸色寡淡:“已经五个月之前的事了,你还记着”
“废话,被一男人看光了身子,谁会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