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晏眸色未变,只盯着她看了半晌。
眼瞧着那男人气度端凝,却永远都仿佛是这样不动如山的翩翩俊逸模样,九月硬生生的转开头去不再看他,直接大步走出倚亭轩。
九月漫无目的的在皇宫里走,越想越觉得楼晏不是个好东西,脚步不由的加快,只想赶快出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开楼晏那个混蛋。
“明珠县君”
“县君”
“县君请留步”
身后传来几个侍卫和宫女的声音,九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们:“有事”
最先跑过来的一个侍卫停在她身边恭敬的说:“晟王殿下让属下们送县君回丞相府。”
九月一听,便看了看这几个侍卫和那两个宫女,然后望向倚亭轩的方向,这一路漆黑已再无其他人影。
再生气也不能让自己的双腿遭罪,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宫里也没有马车能送她回去,若是就这么徒步走回去估计要走到凌晨。
“走吧。”
说着,九月便转身向宫门口走去。
一路乘着晟王府的马车出了宫,没多久的时间后便回到了丞相府,下车时九月也没回头和那些侍卫宫女说些什么,只沉默的快步走进了府里。
她前几天本是打算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这一次的失踪比前两次都彻底,她知道苏升平那里需要给个交代,但九月现在压根没有心情去应付这丞相府里的一切,脑子里很乱,有很多事情需要去想,去决定。
她又是趁着夜色,偷偷蹿至明月院一旁的侧房中陈嬷嬷住过的地方,那日听说陈嬷嬷咬舌自尽了之后她也没有来看过,这会儿推开那间小屋的门,发现因为这屋子里死了人,短时间内这屋子应该就会被这样废弃了,屋子里已经落满了灰尘,没有人来打扫过。
点了烛台,拿着烛台在屋子里走了走,这陈嬷嬷的房间比这丞相府中许多丫鬟和嬷嬷的房间要大一些,各种摆设和床榻也都精致一些,走到墙上,用烛台在墙上照了照,没看见有什么痕迹,便转身开始观察起这间屋子里其他的事物。
在这房间里找了整整一个多时辰,直到半根蜡烛燃尽,也没看见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就在九月打算先回水榭里休息一会儿,改日再来找时,手刚一打开门,指下在门板上的触感便让她猛地心头一惊,借着门外的月光,她仔细的看着门上的一处很小很小的被击出来的痕迹,像是一个人用手指在这坚硬的门板上按出的一根手指尖大小的凹槽。
显然,陈嬷嬷的房里并没有被刻意留下与辰字有关的东西,但却被一个武功极高行为神秘诡异的人在临走前随意的留下了一块痕迹。
如此随意的态度让她感觉陈嬷嬷的生死似乎已经并不重要,而且根本不在他本来的计划之内。
这与宁妃的死不同
所以。
那些在她的脑子里滋生出来的关于苏九月曾经的记忆,应该都是真的,并不是做梦也不是幻像。
一路摸黑回到水榭后,九月便一屁股坐到了桌边,也没有点蜡烛,只坐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里,脑子里全是今天脑子里那些无数蹿进来的感知与回忆。
半年前。
皇上刚刚将苏九月和安王世子之间的婚事定了下来,并下旨赐婚,丞相府里人人都对此事不置可否。
一来安王世子那个病秧子根本就活不了多久了,苏九月这个丑丫头再怎么样也变不了本来的命运,也没有人看好这件事,都觉得苏九月就是个准备一辈子守活寡的世子遗孀。
皇上的圣旨刚下来没多久,苏九月在丞相府里的地位并没有受到任何改变,照旧吃冷的穿旧的,不过二夫人倒是从房里拨来了两个近身丫头侍候在她身边,那个月就算苏九月过的与以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