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瑶眨了下眼睛,眼中蓄满的泪水滚落,视野清晰,她张口想说“好”,脑中冷不丁闪过沈榕策的面容,他说他需要她。
慕泽渊的很多投资都充满了机会主义的风格,他有广阔远大的眼界和果决冷酷的性格,从万分之一中抓住一闪而逝的机会,他真的需要她给他机会,来证明他是真的懂她?
他不需要。
那么这似乎更像是一个引儿,只要她答应,她就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她向慕泽渊坦诚一切,是想将选择权交给他,他却狡猾地又把选择权交还给了她,这个机会表面上是让他证明他很懂她,更深沉的,却是那个艰难的“二选一”。
她把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好”,咽了回去。
中国有句话叫做“术业有专攻”,但像慕泽渊这样的男人,不论他从事的是什么行业,都会让人毫无理由的相信,他依旧会是那个只手遮天的风云人物。
刚结婚那会儿,陆瑶和他商量一些事,她说,两人之间还没有感情,不太适合这么早就发生关系,结婚当晚,陆瑶被他三言两语就给抱上了床。
婚后第二天,她说,既然已经结了婚,她也和他做过了,那么就可以回上海了,他几句话就让她晕乎乎地在纽约留了一周又一周,两周后,她才把自己捞出来。
这样的事,还有许多的例子,陆瑶在肚子里腹诽,表面上他温柔体贴,吃过了几次暗亏,陆瑶和他谈话,只要涉及自身利益,就格外小心,咳咳,但几乎百分之八十时候,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掉到坑里了。
这不,差点又把她给绕了进去,她紧紧闭上嘴,把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好”,咽了回去。
慕泽渊沉默了几秒,神色还是平平淡淡,但细看还是会发现,他的眸子暗沉了几分,陆瑶心里又有点愧疚起来。
安静了一分钟,他又慢慢靠近她,陆瑶有点无语,难道又要接吻?
她的头刚动,头顶已经传来他略带自嘲的声音:“你一定要拒绝我第三次吗?”
陆瑶想说“不是”,但说了“不是”,那就要和他接吻,吻着吻着万一又有了深一步的发展
这真不能怪她多想。慕泽渊喜欢接吻,早安吻,午安吻,晚安吻,离别吻,见面吻多得不计其数,这样频繁的吻里,十个中有三个就能发展到床上去。
她能不多想么?
安静了片刻,他忽然说:“在生活中,工作中,纽约的家里,我从来不是最受欢迎的人”
陆瑶情不自禁地抬起头。
外界对慕泽渊的评价,有正面也有负面,总体来说却是负面居多,尤其是在他的竞争对手不堪破产,跳楼自杀后,连他做慈善,也会被外界曲解为“合理避税”,他拒绝了所有采访,也不会像一个政客那样,谦和伪善地宣告他在私下做的补偿。
他这样厉害的人,即使在他的盟友中,在他的商业帝国里,恐怕也不是受欢迎的人。
至于纽约的家
他说的不是她和他的小家,而是纽约的慕家——那个像国王城堡的家里。
慕家的人口繁多,但实际上最重要的只有那几个人罢了,垂垂老矣的慕爷子,野心膨胀的慕五叔,雍容理智的继母徐倩,同父异母的弟弟慕韶辰。即使他的商业帝国如日中天,即使慕韶辰一辈子都比不上他现在取得的成就,但他依旧不是受欢迎的人。
陆瑶心里有些难过,他应该娶一个温柔贤惠的好妻子,对他很好很好,而不是像她这样,三心二意。
“我应该也不是最令人讨厌的人吧?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陆瑶的心忽然抽动了一下,她已经隐隐猜到了他接下来想要表达的某种含义。
他轻声说:“我想成为你眼中,最受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