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翎这样想着,就着这般月光与夜色,心内便按捺不住,荡漾起不安分的念头来。
她朝冥风走近了两步,盈盈含笑地问:“三弟怎么这么晚还一个人站在这?有什么心事,不妨告诉二王嫂,替你排解排解?”
冥风恭敬地欠身说:“多谢二王嫂关怀。风并没什么心事,只是看今夜月色甚好,一时又没有睡意,便在此小作盘桓。这便要回去了。”
说完,施了一礼就要告辞进去。乐翎哪里舍得,忙急唤了一声:“三弟留步。”
冥风只得站住脚回转身,垂目问:“不知二王嫂还有何吩咐?”
乐翎往前凑了凑,带了几分哀怨道:“三弟怎么同王嫂这般生疏起来?碰了面没说上两句话便这么急着走,莫不是怪王嫂平日里对三弟关心太少?”
冥风心中隐约有些不妙的感觉,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温和地赔笑说:“二王嫂说哪里话,风与星自来受二王嫂疼爱照顾不少,心下很是感激。只是叔嫂有别,纵风与二王嫂再襟怀坦荡,也总要顾忌礼法人言。如此夜深人静之时在外私语,恐有不妥。风不敢有所疏忽,以免连累王嫂美誉,这便告退。王嫂也请早些歇息。”
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既不疏远,也不轻浮。乐翎毕竟心思初动,还没厚颜到那般不管不顾的地步,一时竟也无话可说,由着风施了一礼匆匆离去。
台阶上,西夜王后独自伫立在夜幕中,凝望着冥风疾疾远去c白衣飘逸的身影,越发觉得这个总是带着几分腼腆的小叔子定是个知情知意c懂得体贴的好男子,比他那个威武不再c终年病呴呴的大哥和那个蛮横粗暴c不解温柔的二哥强太多了。
百里玄月,你既然可以将我这个王后弃之不顾,一心只惦着那个小妖精,就别怪我乐翎对你不忠,爱上你弟弟!百里冥风,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心甘情愿同我欢好,亲手为你二哥扣上一顶实实在在的绿帽子,那时我乐翎才算是一举两得c称心快意,纵是死也不算亏了!
虬云殿。
“你老往墙边儿贴什么?再贴就要进墙里头去了!往孤这边来!”
百里玄月竖着眉毛气哼哼地呵斥一个劲儿贴在里侧墙上的山茶。
山茶拖着扭伤的脚,两眼惊惧地瞪着他,只顾着摇头。百里玄月真是气不打不一处来:这个丫头怎么老听不懂他的话似的!要依着以前的脾气,早就一把将她拖过来了,可如今她伤了脚,他不好再动硬的拽她,只能压着火继续交涉。
“你今晚就不打算睡了是吧?”
山茶不说话。
“孤躺在这你睡不着?害怕?”
山茶这回点了下头。
百里玄月觉得胸口堵得慌,耐着性子半劝半哄地说:“你过来,好好躺你的。你脚上有伤,孤不碰你。”
这畜生什么时候还顾着她有伤没伤了?他哪次不是把她当个物件似的,死扔死摔c没命作践她的?这会儿说这些鬼话骗谁呢?肚子里又不知在打什么龌龊算盘!
山茶心里骂着,嘴上却说:“一个俘虏老呆在虬云殿,实在难看又难听,求王要么赏山茶回星殿或风殿,要么把山茶关回柴房里,这里不是我该呆的地方。”
听山茶又提风殿,百里玄月的火一下子又上来了,呼地一下甩开被子坐起身,吓得山茶一个哆嗦又往后躲。
百里玄月两眼喷火地瞪着她:“要是再敢跟孤提风殿,孤就办死你!把你放在哪儿,孤说了算!不习惯孤对你这么好是不是?还想孤像从前那么对你是不是?识相的就赶紧给孤好好躺过来,孤没那么大耐性跟你废那么久的话!”
山茶见这厮又毫无征兆地突然发作,凶神恶煞地满嘴里说起狠话来,吓得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地挪到枕上躺好。百里玄月怒冲冲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