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沉星攀谈起来。
“是啊,”沉星十分自豪地说:“大哥在我眼里,真的就是无所不能,而且他特别疼我们,尤其是对我。”
说到这里,沉星前一刻还飞扬的着的心情和神色瞬时间有些黯淡:“只可惜,他如今病得厉害,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时时宠着我了。”
沉星微微地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忧愁回忆道:“十年前,我父王带兵去征讨车渠,却想不到被淬了毒的暗器暗算,丢了性命。母后也自刎随他去了。那时候我只有六岁,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哭。夜里也时常会哭醒,自己在整个王廷里跑着喊父王和母后。有一天夜里我又自己乱跑,结果滑倒,头磕在了石阶的印子上,破了好长的一道口子。我从小就爱美得不行,受不了自己身上脸上有一点点瑕疵。这下在头上摔了这么大一个口子,我生怕会留下疤变得好丑,就伤心欲绝地大哭不止,三个哥哥怎么哄都没用。后来把三哥愁得干脆也跟我一块儿哭上了,把二哥气火了,直骂我们俩都是没出息的哭巴精。可大哥却一言不发,想了许久才温和地跟我说叫我别怕,他会帮我制出一种能迅速愈合伤口并且不留疤痕的药膏。我听了就破涕为笑了。因为只要是大哥说的话,就一定会兑现。”
山茶带着感动听着,心中还隐隐地带着内疚与伤感:是她爹害死了他们的父母,害得他们那么早没了爹娘,害得沉星那么小就一直做噩梦c哭着找爹娘
“后来大哥果真就制出来这种药了。听二哥说,大哥带着他们找来了好多珍奇的草药,参阅医典,自己闭门钻研了好久,尝试了许多次才成功。大哥那时候是西夜王,每天要处理国事,很多事都要他亲自过问,很忙很辛苦,却为了我的一点小事如此操劳用心。我当时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就觉得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了,气自己太不懂事。可大哥却说,只要他的小妹漂漂亮亮c开开心心的,他再累都觉得高兴。”
“天姬,您真是幸运,有个这样疼爱您的大哥。”
山茶听着,泪落了下来,也不知是为他们的兄妹之情感动,还是为自己的身世伤怀。
“是,我也觉得自己特别幸运。所以我总告诉自己,要做大哥那样的人,只要是为了爱,就要不惜一切地去努力。虽然大哥为我制的这瓶药我只用过那一回,但我每次看着它的时候,心里都是暖暖的,都会想起有爱是件多美好的事。所以当我看见你的样子,就觉得哪怕我再不舍得,也应该为你用药,这样才对得起大哥制这药的情怀。”
山茶哽咽着摇头:“不,天姬,我不配!我可以领受别人的好意和恩惠,但我真的不配受你这样的恩德。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就是”
“我知道,你是余远丘的女儿。就是你爹杀死我父王的。”
山茶含着泪愕然地望着沉星。
沉星仍旧平静温和,目光中没有分毫怨恨的意思:“可你爹已经为他的罪过付出了代价,他和你娘都死了,你有什么罪呢?十年前,你跟我一样,也是个还不怎么懂事的孩子。我不觉得一个无辜的人也要为自己的家人承担罪过。”
山茶不敢置信地看着沉星,泪流得更加汹涌:“天姬,您真的就一点儿都不恨我?”
沉星诚实地说:“二哥c三哥刚把你送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的时候,我心里是有过片刻的不自在。可看到你那一身的伤,不知怎的,心突然就软了。帮你上药的时候,就想着应该原谅你的理由,想着想着,也就想通了,这些本来也不该怪在你头上。”
山茶的心里溢满了内疚和感激,哽咽着说不出话。
沉星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问道:“对了,山茶,二王嫂为什么要把你打成这样?我一直觉得二王嫂是个再温柔不过的人啊,怎么会突然这么狠心,还剥了你的衣服打你?”
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