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兰的身体又有些好转,面色渐渐改善,燥热的天气好似也度过去了,入夜常能有沁人心的微凉之风,站在空旷的草场之地仰望星空璀璨满天,想着自己来到古代草原之上已经十六年了,凌兰觉得自己仿佛度了一个世纪的久远,有流星划过天际,她条件反射的闭了眼想许愿,心中嘈杂一片竟是一个愿都没许出来,她一时辨不清是因为自己愿望太多还是真的已经没了愿望。
“想必又有英魂陨落了。”
凌兰听见声睁了眼睛发现铁木真站在身侧抬头看着天上,哲勒篾站在他身后十步远的距离,再往后二十步有侍从打了火把,凌兰向铁木真行礼。铁木真平视前方的负手挺胸的缓步前行,“拖雷是个能带福的孩子。”
凌兰眉头紧皱跟在铁木真的身后侧默不作声。
“博尔术安达说的对,他是很像他的额吉,我对他是极好的,就像对他的额吉一样。”他回头看凌兰,凌兰微垂眼睑没什么表情。
铁木真面有笑意朝后伸着手,哲勒篾从怀里掏出一份信笺来,递给了铁木真。
“拙赤大人请看。”
哲勒篾在一旁喊了一句:“给拙赤大人掌了火把亮光。”有两个举火把的侍从凑上来替凌兰掌着光亮。
凌兰一看缎底纸面的信件,应该不是草原的部族的来信,打开一看这信是金章宗右丞相完颜襄写来的,信里的大概意思是说,金国和塔塔儿人一起打合答斤和山只昆人,打败这两个部族的联军之后,塔塔儿人不管不顾的开始抢东西,完全没把金国大军放在眼里,最后竟敢和金国为敌一战,信里望蒙古部族首领铁木真能与金国联兵,重挫塔塔儿人。
凌兰合了信件抵还给铁木真:“金国一向视塔塔儿人为奴,冲锋受死在前,与利却是常把他们丢到千里之外。”
铁木真笑了几声:“却是如此。”
“可汗给我看这封信是何意思?”
铁木真转身前行,凌兰跟随,其他的人都驻了脚步:“博尔术那日在你大病昏迷之际,求了我一事。”
“何事?”
“他求我让你一死。”
凌兰停了脚步看铁木真,铁木真回身看她,脸上仍有笑意:“我说你们二人真是不知足的男女,行事总是刀刀来剜我的心。”
“可汗也是一样。”
“那是我们彼此互敬的根本,凌兰!”铁木真声音压的极低:“你还欠了我许多债未曾还我,我本心是哪里舍得你死呢?”
铁木真表情严肃看她:“你答应我将月合金族众交归乞颜部掌管,还未曾兑现。”
“你夺了我和博尔术的儿子。”
“你若是现在交了便是好时候,与金国联兵之时,兴许就是死又重生的好时机。”
“可汗的意思是要和金国联兵,重挫塔塔儿了。”
“我自然是要联兵,所以我说拖雷是个带福的孩子,刚接来族中住了几日,就收到了完颜襄的信,这是金国的求助信,草原之上也只有合不勒可汗曾是金国封的王,如今他把这封信写给我了,对战之敌还是塔塔儿,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初见之时,我与你说的话?”
凌兰表面没反应心里却想起她和铁木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铁木真和她同骑一匹马,铁木真说了句总有一日我要杀光塔塔儿人替阿爸报仇。
“你忘了。”铁木真看凌兰的表情略有些失望:“我与你说过的话,你便是都忘了,我与你说过的言语我都要兑现,我说到做到,你说我如何能放过此战?”
“月合金的族人全加起来也没过万人,我这些人就对可汗如此重要?”
“拙赤大人是太谦虚了,细看蒙古部族如今有几个族长大人带了万众族人立足,我一只手也数的出来,博尔术安达盼着拙赤大人能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