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要与王罕联合举兵篾儿乞的事宜,一众那可儿全都退了出去,留了博尔术和蒙力克大人在帐内商讨议事,凌兰心里纠结在大帐周围踌躇转悠,过了许久看见哲勒篾从帐里走了出来,凌兰迎了上去:“哲勒篾。”
哲勒篾停了脚步转身看着凌兰,每次看见凌兰这副男人模样,他都要迟疑半天不知道摆何姿态礼仪合适,犹豫了一下躬身行礼:“大人。”
“你们在帐中议事许久,究竟说了何事?”凌兰心里忐忑心想博尔术一向不问族事,今日之事刚要讨论他就起身迎了先锋的之责,不知铁木真对他是何种考量,真要不给他可用的兵力,也就是个赴死的差事。
“不过是在说篾儿乞驻扎之地的位置。”
“在何处?”
“萝扎山以东二十里处。”
“铁木真定了先锋多少兵力?”
“阿儿剌氏两千族人。”
“这么少!”凌兰轻喊出声。
哲勒篾微笑着又是躬身一礼,声音却是小了:“夫人若是心念大人安危我是说族长大人安危不如亲自去问了族长大人为妥,何必在此难为小人,族长大人只是令我出来传饭食的。”
铁木真的动作也是快,上午议事说打不打仗的事,下午便派了送信的小队去回王罕的联合举兵的事宜了。凌兰心想一切已是定数,想必再说些什么也是无用。
凌兰下午无事可做之时四处转悠,探得工炉旁打铁的铁匠原是蔑儿乞的归顺的族人,亏着有点手艺保下条命来,凌兰与他闲聊,那族人看凌兰穿戴知道是族长大人的那可儿,说话也是小心,两人聊了聊萝扎山地势,萝扎山一带也确是蔑儿乞常选的迁移放牧之地,凌兰琢磨蔑儿乞还选旧址迁移,应是未想到乞颜部和克烈部定要将他们灭杀之事,草原之事也是如此来来回回打打杀杀,等你攒上些物资又是一缴,不过是为了丰沛自己族内的财物。
萝扎山南面是乞颜部向,横了一条灵河支流,背面却是一马平川,那人说那河应是能没了一人的深度,凌兰心想截击蔑儿乞还要渡河,眼看已经进了十月的天气,天也是一天寒上一天了,王罕也是奸猾,怕蔑儿乞渡河逃窜,凌兰一想真打起来,乞颜部先锋两千人渡过河去冻的个要死,还抢东西?东西不被抢就不错了。
那族人看凌兰似是个好说话的大人,一边打着马掌一边与凌兰说话越聊越说的开,他说蔑儿乞族长大人有个习惯,平时劫了东西抢了财务常叫人用黄金来换,一到驻扎之地便先在自己的大帐打桩之前挖坑,五箱金子先入坑,他说只是谣说也不实着,也有人说大人挖坑垒了毡塌,是为了天寒之时点火烘暖之用。
凌兰呵呵的当个笑话听,细想也未必不是真的,蔑儿乞之战的时候就听说,只有铁木真心有不甘一路追着脱脱而去,脱脱一咬牙吐了两箱金银珠宝出来,才捡了条命逃走,兴许他很喜欢藏些金子也真说不定。
“你归顺乞颜部多久了?”
“从篾儿乞一役,便已归顺,想来已快两年了。”
“在乞颜部过的可是顺遂?”
铁匠面露难色,想了半天说:“顺遂,顺遂!”
“你如今几妻几子?”
凌兰如此一问,铁匠停了手里的活愣在当下,凌兰看他眼眶发红,过了一会揉了下眼睛低声说:“都没了!”
“未曾再娶?”
“如今我们便是族中最低等的奴人,谁愿意与我们为亲?”
“如你这般在篾儿乞留命的族人有几人?”
铁匠想了一下:“三四百是有的。”
凌兰起身拍了拍铁匠的肩膀:“我是族长大人铁木真的那可儿,拙赤达儿麻,乞颜部东南角之地,红圈帷帐便是我的居住之地,你若在族中有何难处可与我一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