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动荡令安达如此而为?”博尔术看铁木真的表情终于把他的话当成了认真,两个人干脆都坐在草地上攀谈起来。
“已有消息泰赤部塔儿忽台不日要带三百甚为得力的那可儿来此处请我去泰赤部商讨蒙古部族的大计。”
博尔术蹙眉想了一会:“不如我召集些本族兵马来此处应对如何?”
铁木真摇了下头:“不是未曾想过,思量了许多总是不利为多,他只言请我回去商讨部族大计,并未说要捉我或者置我于死,我若以兵马在此相迎,到成了是我早有心思与尼伦各部为敌了,泰赤部也是草原旺族,若真是与之为敌我胜算全无,还将你的部族牵连进来白白送死,我怎会如此所为?”
“既是未必为一劫数,又何必将她送与我依托?恕我难当此任!”博尔术的面色沉了下来,他站起身,假意去拾掇那马鞍,不想让铁木真再跟他说这件事了。
铁木真也站直了身体,牵了自己的马,翻身上去,他眼皮下压看着站在地上的博尔术,表情异常严肃:“你言下之意若不是必然死劫便不该做此筹划?博尔术我当你与草原男子不同,凌兰是我心中挂念之人,我将她依托于你是心中认定你会是如我这般待她,你说此言那便是我看错了。”
“凌兰?”博尔术翻身上马,低声念叨了一句铁木真说的名字。
铁木真知道自己一急说出了他们在帐内的称呼。
“她来此处之前的名字。”
博尔术的脸上不自觉的挂了点笑,心里觉得这名字好像比合安答好听,而且他也一直想问她宋人的名字叫什么,现在倒是知道了。
铁木真看博尔术脸上的笑意一下来了气,他挥鞭子乌热突然狂奔起来,铁木真转头朝他喊:“你明明就是心中喜欢,却偏要这般推脱,博尔术你自视为不凡男子,我也自认不是一般眼界之人,就算你是比万千人都心思缜密,只可惜事事以思量自己为先,你心中挂念却害怕别人说你窥视安达之妻。”
博尔术的马跟了上来,铁木真看他追上来又加了鞭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场追逐赛,博尔术听出铁木真话里有谴责的意思,想了半天终究没说反驳的言语。
铁木真侧头看他:“别克帖是我杀的,合安答是替我领的罚。”
博尔术的眼睛一下瞪的很大,表情是吃惊,不是装的并不是为铁木真跟他说的这个事情,只是吃惊他怎么会突然跟他坦白这个。
“那五日我几乎夜夜未眠,合安答受罚初日我更是整宿清醒。”
博尔术的心又波动了一下,他大概领会了铁木真的意思,看来那夜他什么都看见了。
“你会后悔?”博尔术的马跟上来,跑在铁木真身侧,想了半天说了这句话。
铁木真看着博尔术的脸想了许久,终于咬牙说出了不会两个字。
“你若是当真铁定了心思便不会思量这许多时刻,铁木真他日你必会后悔。既然你与我坦诚,我也与你凭心实言。”博尔术做了个深呼吸:“我确是心仪合安答,但我却不愿受你此托。合安答心中对我并无半分好感,我想她也不是随意能忘却旧情之人,他日你度过此劫事事平顺,念及往日旧情,想要与她重修就好,可我却是不愿将心仪女子舍弃之人,到那时我便成了阻你一双有情人共度此生的罪人了。若是如此,我何必自讨苦吃?你这个依托我是万万帮不得!”
铁木真骑在马上想着博尔术的话,反复斟酌了许久,他突然立起手掌来朝向博尔术:“不如我二人击掌为誓?我与你定以两月之约,若我能平安度过此劫,两月之后我必去阿儿刺氏接她回来,若是两月之后我未去,那便是我无半点护她之力,到那时她就是你的女人,就算我留得命在,他日仍能平常淡定度日,我也绝不会去扰你们二人,妄想与她重修旧日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