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兰把这只雁给他,合撒儿惦记拿雁翎子作箭尾,还惦记晾点肉干万一有游牧的人经过能跟人家换些别的吃食。
此刻合撒儿是不依不饶,像是要追上去和他们打架。铁木真拉住了他的胳膊:“算了。”
“为何算了?”
“一家兄弟何必计较。”
“你是我兄弟,他们怎是我兄弟?他们是速赤生的,速赤早就躺在篾儿乞首领的毡榻上了。”
“合撒儿!”铁木真暴怒的喊道:“让额吉听见必定打你几十鞭子,这话你永不可再说,咱们都是也速该勇士的儿子。今天天色晚了,明日我再为你射只雁便是了。”
“明日额吉未必允咱们留作私用了。”合撒儿气鼓鼓的不再和铁木真说话。三个人骑着马沉默着回到了家中,马儿刚一驻足,合撒儿跳下来仍然很不服气:“我去告诉额吉去。”说着便飞奔进帐篷里,凌兰和铁木真也跟了进去。
他们进到帐房里的时候发现别克贴和别勒古台已经坐在夫人的帐篷里,脸上的表情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合撒儿一冲进帐房拿马鞭子指着两个弟弟看着月伦夫人:“额吉他们抢我的大雁。”
别克帖一脸的无辜:“你刚刚还说是合安答的雁,跑回家的工夫就变成你的了?这明明就是我们的雁你们仗着人多要抢。”别克帖转身看着月伦夫人:“额吉,铁木真和合撒儿是也速该长子c次子,是我的大哥c二哥,嘴里却是满口胡言一会说这雁是合安答的,一会又说是他的,合安答明明就不会射箭,如此大的鹏雁她怎么射下的。”
“是我在教她射箭的时候射下的!”铁木真看着月伦夫人很恭敬的插了话。
“额吉,只一会工夫就又变成大哥射下的雁了。”别克帖噗通一声跪在了诃额伦的面前,委屈的抽泣着:“刚刚合撒儿说,我们不配是也速该的儿子,因为我们的亲生额吉被篾儿乞抢走了。”
凌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真是小看别克帖这破孩子了,居然还会使离间计,这诃额伦明明也是个抢来的夫人啊。
“你胡说,我何时说过?何时说过?我只是说”合撒儿气的哇哇大叫,估计因为他说那话也不好听,只是当时看着别克帖他们少说走了十丈开外,以为他们听不真切了呢,结果人家听的真真的。合撒儿抡起鞭子就要抽别克帖,鞭子刚一扬起来,就被月伦夫人一把抓住夺了过去,反手就是一鞭抽在合撒儿的脖颈处:“跪下!”
合撒儿的脸上立现血印,凌兰看着都替他疼,忍不住又开始吸气。
“谁让你带马鞭进帐的?长到这把年纪连忌讳规矩都不知道了?”
合撒儿跪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的开始往下掉,
诃额伦看见合撒儿哭似乎更生气了,起手又是几鞭,凌兰看出来绝不是做做样子,合撒儿的衣服裂了缝,脸上又见了几道血印。诃额伦还要继续动手,铁木真跪下去拦住了夫人:“本是兄弟间的戏耍的小事,额吉何必如此动怒?”
“合撒儿,你都快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却还为了一只鹏雁在这里与弟弟们计较,做了错事不肯认错却还有脸面坐在这里哭,也速该的儿子不需要眼泪?”
“合撒儿快和额吉认错。”铁木真跪在一旁劝慰着。
“我没有做错!”合撒儿像是来了精神突然大喊大叫着。屋里的状况是无比混乱,最小的帖木格看着这场景坐在毡塌上哇哇的大哭,合赤温也躲在一旁被吓的偷偷掉泪,凌兰环视了一下,全帐篷里除了别勒古台和铁木真,六个也速该的儿子四个在哭,看来这领袖儿子的身份也渐渐让他们失去那种无上的荣誉感了。凌兰凑近了跪了下来:“夫人,本就是一件小事,不论合撒儿是不是要和弟弟们计较,这鞭子是着着实实的落在他的身上,疼在了夫人的心里,不如这件事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