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
月伦夫人坐在毡床上擦拭也速该的牛尾缨子枪,面带微笑却泪眼婆娑,枪头擦的很亮,她将它挂立在一旁一直呆呆的看着。
用过了晚餐,月伦夫人命人抱进了一桶马奶酒,她坐在桌案前看着凌兰:“你也坐下来喝吧。”
凌兰坐在月伦夫人对面为她斟满了酒,和她对饮起来,她以前常常听说蒙古人的酒量极好,如今看着月伦夫人一碗一碗的喝下去,连眉头都不皱上一下,想着人在极度悲伤的状态下总是要寻找一个感情宣泄的出口。凌兰虽是陪着她饮酒却也不敢放纵,怕自己真的喝醉了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夫人五碗酒下肚了,她也只是小饮了半碗。月伦夫人又开始讲述他曾经的过往了,说着她怀第一个孩子时候的喜悦,讲着她生下铁木真的时候也速该还在外和塔塔儿作战,也许是铁木真的到来才让那场争战大获全胜,也正是因为那场战争让塔塔儿牢记了对也速该的仇恨。
凌兰不知道就这样坐了多久,想着已是深夜了,毡房内泛起了一丝寒意,月伦夫人在半醉半醒之间,眼神透着醉意说出来的话却是清醒之语。凌兰似乎像是听见了马队疾驰的声音,怕是自己的错觉,只是声音越来越近,听着越来越清晰。马蹄声止,帐外一个男声高喊着:“阿爸。”推开帐门冲了进来。一进大帐便冲过来跪倒在月伦夫人的面前:“额吉,我回来了,阿爸可还安好?”
月伦夫人恍惚间将目光移到了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的脸庞,伸出手来托着他的面颊:“铁木真,你可回来了。”说完一对对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凌兰仔细打量着这个跪在地上的男子,看上去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面容间透着几分老成,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里有些许愕然。这就是那位历史中记载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了?这似乎和她印象里的那位成吉思汗大相径庭,□诗词里形容他不过是一介武夫,如今这个男子却是个看上去斯文又俊朗的少年,眉宇间和月伦夫人到真有几分相似,他的样子和历史书中的画像也完全不符,凌兰想了想也许那都是画的他中年发福之后的样子吧?凌兰还在胡思乱想,蒙力克推开帐门走了进来,他向夫人行了礼:“夫人,我带着铁木真日夜兼程的赶回来了,不知道也速该安达近况如何?”
夫人抬眼看着蒙力克大人:“大人您辛苦了,也速该大人他他已经魂去了。”
蒙力克听到这个消息,身体晃动了下险些摔倒,长叹了口气:“还是回来晚了。”
铁木真听到了额吉的话,将眼睛紧紧的闭在了一起,眉头皱的很深,呼吸变的很是急促,半天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夫人看了凌兰一眼:“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要与铁木真和蒙力克大人讲。”
凌兰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帐外,她觉的四周都是寒冷,让她本来也喝的有些昏昏沉沉的头,一下清醒了,也速该已经死了半个多月了,这半个月了她每日与夫人同住,夫人常常在半夜呼喊着哭醒,看见凌兰在一旁的时候,似乎情绪就能一下子平静了,凌兰此时无处可去,随蒙力克一同回来的随伴们都已经回到自己的帐中休息去了,凌兰此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能向远处走了走,在草地中央捡了块石头坐下来,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
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坐了多久,虽然她现在穿了厚厚的冬衣,却还是冷的发抖,她站起来搓着手,原地蹦跳着,看着主帐中一个人影走出来,步伐缓慢,身后跟着匹高头大马,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凌兰看着那背影觉的似是铁木真,竟忍不住好奇的凑了过去。靠近了一些很确定那是他,他并没牵着那匹马,那匹高头大马认得自己主人,跟在他的身旁,在草地上刨草吃。凌兰猜测着也许是夫人已经跟他交代完了要说的事情,不知道自己此时可不可以回去了,想要询问却不敢开口,借着星光审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