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南宫钊左下首的黎贤妃,脸上一直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眼神却总是有意无意的瞟向苏素,如果说刚才她还在迷惑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不听的互相试探的话,现在她也是明白了几分,再联想到自己的儿子,平白无故的又如何会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上心呢,原来还真是换汤不换药。
只是黎贤妃却有点弄不明白了,今日的气氛何以变得这样的尴尬,陛下既然有意试探,便是说明他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可能性。反观宣王那个老狐狸,并不希望苏素恢复身份。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若是因为苏素的欺君之罪,那完全是没有必要啊。难不成还是因为其他什么事情?黎贤妃猜不透,在她看来,只要苏素认祖归宗了,对她来说便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心中已然有了思量。她倒也知道,现在这时刻,并不适合说什么,不然陛下才刚对自己的态度刚有了起色,若是再起了变化,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况且,若是她突然便换了个态度,别人也定然是会生疑的。再想到在苏黎氏的案子上,陛下若有似无的回护,黎贤妃也觉得幸好自己没有将事情做得太绝,不然陛下恐怕就不只是对自己生气这么简单了,心中还有一些庆幸。
现在,她也懒得去管那个儿子了,这些事情,还得他好好的去把握才是啊。
南宫溪哪里知道他母妃是如何想的,现在他也没有去想这些事情,唯一让他疑惑的,便是苏素竟然已经对海鲜没有了反应。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这个苏素,便是当年宣王府的苏素,也就是父皇亲封的安音郡主。她的变化不可谓不大,那才叫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性格变了,人也不疯癫了。
一眼望去,总有些出尘脱俗的味道,让他每每见之,便有些欲罢不能。然而这样的女子,如今却不再属于自己所有。可是原本明明就是他的人啊。现在,一切又要从头开始了,如果可以选择,他倒是想让她恢复身份,从新变成他未过门的妻子。然而却往往又是事与愿违,若是父皇认定了她便是安音郡主,那么宣王府便会以欺君之罪处以极刑,即便是苏素也难逃此劫。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不想让苏素死。
南宫铭心中也有疑惑,只不过,他只以为是苏素进宫前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此想来,前几天他到回春阁去,那躲在回春阁附近的那些人便是父皇派去的。只是那些人恐怕没有收集到什么有用的情报才是,不然也就不会有今日的试探了。
心中也没有刚才那般七上八下,安静的坐在一旁自斟自酌,不时的望一望舞池中婀娜多姿的舞女。
北渊对端阳佳节也是比较重视的,申时开宴,酉时便会有祈天祭祀,说到底,也就是司乐局亲自挑选培养的舞女,身穿蛇皮,跳的祭祀舞蹈。戌时,大家便会集中到太液池,举行龙舟大赛,拔得头筹的队伍便是能得到当今圣上的赏赐。
苏素从小便被关在宣王府的那个小院里,对这些祭祀庆祝的事情也不是十分了解,也只当个乐呵来看了。但她的警惕之意并没有消减几分,毕竟这不是自己的地盘,对她虎视眈眈的人也不在少数。
一阵惊呼,才把苏素拉回了现实,舞池中,一个舞女竟摔倒在地。南宫钊的脸上已经明显的不悦,可是那舞女又似乎伤的不轻,这曲歌舞便也只能作罢。这本是最后一个歌舞,若是完了,黎贤妃的安排也算是完满结束,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出了这样的状况,这根本就是打了黎贤妃的脸。而下面的良,淑,德三妃便是已经在看她的笑话了。
黎贤妃慌忙中刚想要跪下请罪,却被南宫钊给制止了。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朕也不是如此蛮不讲理的人,先做安排吧。”
黎贤妃点点头,脑袋是转了又转,每次宴会,总会照例的留出一些时间,来让那些闺阁内的小姐献艺,为的便是为后宫添人,或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