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甫坐在船舱里,心里只打鼓。许久,他才召集了船上的士兵,乘了小船下去寻找。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南宫甫才是将他们都召了回来。他直觉苏素定然是淹死在这江中了,可是心中却又有些不踏实,毕竟这事说出去也是谋反的大事,他可不能确定,苏素就不会对外宣扬,而就是天下人都不相信,他也不能确定他的父皇就不会相信。
君王多疑,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他知道,若是此事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那便是有嘴也说不清了。他定然也便是没有了更多的自由,终日里恐怕只能在这皇城深处度日了。
而这次他受召回京也不无这些可能,不然他定然还是在边塞坐拥数十万大军,等父皇甍逝之日,他便揭竿而起,挥军北上,将这皇位拿于手中。他知道,希望得到那皇位的定然不会只有他一人,局势他的两个弟弟恐怕也是虎视眈眈,若是他不早做准备,恐怕到最后,就是一碗残羹,他也是无缘过问了。
望着这苍茫的湖水,南宫甫突然觉得有些迷茫。曾经,他纵然是想要得到这个皇位,也从未想过会用这种卑鄙的方法,现在,他也变成了无所不用其极之人。为了目的,竟然也开始不择手段。他恨这样的人,也恨这样的自己,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不这样做,为了他自己的性命,也为了那些誓死追随他的将士们的性命。他不能放弃,也无法放弃,不然不管南宫溪与南宫铭谁坐上了皇位,他都是难逃一死。这个道理谁都懂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现在,即便他就是再不想做,却也不得不做了,苏素死了还好。若是不死,那便是将他往死里逼。尽管他并不认为苏素那样的命大,竟然能活着,还不被他的人找到。不然便是谁已经将她给救起了,思来想去,南宫甫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若是有人靠近,他是不可能不发现的。
躺在床上,苏素很想要睡过去,却怎么都闭不上眼睛。相对来说,南宫溪比南宫铭要好对付很多,毕竟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那个皇位,而南宫铭深藏不漏这么多年,一朝得知,他竟然也是一个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之辈,那他这么多年隐藏着又是为了什么呢?
苏素只知皇家本就是一个多是非的地方,但是这些事本不与她何干,可是现在,她想要抽身真的是有点难了。她已经进入了这个漩涡,与最有可能夺得皇位的三个皇子都是纠缠不清。她的身份也着实尴尬,是三皇子的未婚妻,却是差点被大皇子给玷污,又与二皇子纠缠不清。
越想越是觉得混乱,苏素几乎觉得要头疼欲裂的。尽管刚才于自远已经给苏素开了方子,煎了些药,却也是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见效了的。
但到底苏素还是抵不住那困倦之意,闭上了眼睛。在苏素睡着没多久,于自远便是推门而入,他把了脉,也是知道苏素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于自远却并没有说,这次苏素的体力被使用过度,已经激发了些许毒素出来,若是在三年之内,再找不出解药,恐怕苏素真的是会有性命之虞。
对于这个徒儿,虽说是时日尚短,但是于自远对她却觉得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至于是哪里,他却又是说不出来,或许是这么多年未曾出谷,他只觉得苏素很像他曾经挂心的苏疏,也是有点像他很小的时候见过的一个人。苏素的身份,他并没有清楚的问过,但是他知道,她定然也是不简单的。
又细细的把了脉,虽然于自远知道现在他是不可能发现这是什么毒的,但是,他却是不相信,自己不能在三年之内找出解毒之药。确认了自己诊断无误,于自远才将苏素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帮她掖上了被角,方才走了出去。
月上西楼,若是这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提醒着他这并不是鬼医谷。于自远真会觉得,这一切都是梦,今日昨日都是恍如隔世。亦是觉得这个晚上,跟他初见苏疏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