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仔细听,也能听出他声调明显冷了几分。苏素不由在心里嗤笑,也顾不上那些个侍从在她腰间乱动的手掌,任着他们将她抬到软轿中,只是垂着的眼眸微微抬起,将那两个侍从的面容给记在了心里。
敢占她的便宜,也要有那个胆子承担后果!
陷害她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的,这边她刚一上轿,那边老鸨便哭天抢地地闹起来,喊的什么她听不清楚,唯独“不洁”、“卖身”这些个字眼咬的清清楚楚。
苏素不用看,也知道此刻南宫溪的脸色怕是黑得跟个锅底似的。想来,这件事,南宫溪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他纵是再不喜欢自己,也不至于拿自己的颜面开玩笑。
看刚才那样子,应是苏晴暗中下的手才是。不过,恐怕也没那么简单,想来这里面还离不开她那二娘梅若冰的手脚。否则,仅凭苏晴,怕还没那个能力让这清倌楼的妈妈做到如此地步,也不知,那梅若冰都付了些什么承诺给她。
苏素歪靠在轿中,眼帘半阖,自是一副昏迷的样子,任是南宫溪坐到她对面也发觉不出她是装昏,更不用说苏晴这个无脑的女人了。她前世还同苏晴交谈过几句,除了觉得人太过娇弱不讨喜外,也未做她想,没曾想,骨子里竟是这般阴毒的人。
想来她那个将军府的姐姐也是这样迷了谢言的眼,表面上装作一片娇羞的样,暗地里,怕是不知道给她下了多少毒手。可恨她上一世善恶不分,将真心待她的人弃之如履,独独养了只豺狼在身边,如今新仇旧恨一起算,若她没记错,谢言应是属于三皇子一派的。如此倒好,省得她费心去另想对策。
刚回到王府,苏素便听见宣王爷暴怒的声音,苏素原本想继续装昏,等她摸清了这王府里的情况再说。
哪料到宣王爷脾气这般暴躁,竟是不顾她的身子,直接命人端了盆冷水浇到她脸上。如此,苏素也不能再装下去了,咳嗽了几声,方才苍白着脸转醒过来。
“你这个孽障!跪下!”苏素还未回过神来,便是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怒喝。
当下苏素不由一怔,原本她心存幻想,想着宣王爷是个明事理的,可宣王爷如此行径,确实让她寒心,自己的女儿深陷险境,好不容易找回来了,首先做的不是看看她有没有受伤,反而不顾她的身子,开口就是一顿责骂,这分明就是在将她往死路上逼。
想到这儿,苏素唇角微掀,抬起眸子来望着宣王爷一字一句道:“父王,女儿身陷险境,多日抗争,滴水未进,如今托三皇子的福,才得以逃脱,父王不替女儿查探体内伤势便罢了,反而出口责骂,女儿惶恐,不知道哪里做错惹怒父王,还请父王明示。”
说着,苏素已是依言跪在地上,只是那背脊却是挺得笔直,不曾露出丝毫怯懦。
明明该是辩解的言语,她这么一说,听在宣王爷耳朵里,却如同质问。引得宣王爷不由抬首向她望去,但见她虽然低垂着头,可贝齿却是死死咬着自己的唇瓣,见到她这副模样,宣王爷不由心下一跳,总觉得这个向来懦弱的女儿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是啊,父王,姐姐刚回来,身子一定乏了,何况清倌楼那样肮脏的地方,姐姐在里面待了那么久,恐是受了不少惊吓的,如今好不容易回来,我看,不如先让姐姐去休息,若是父王一定要责怪,苏晴愿替姐姐受罚。”苏晴在一旁看着宣王爷不说话,心里不由一急,上前一步咬唇开口。
苏素抬眸向她望去,隐在袖中的手掌微微握紧了下,望向苏晴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想来宣王爷听到她这话,更加不会放过自己了,清倌楼,呵,可真是个好地方。
果然不出所料,宣王爷原本因为她那番话已经有些软化的面庞,这会儿再度阴沉了起来,望向苏素的眼眸中竟是带了丝嫌恶。仿佛苏素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一般,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