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你这样不知身份,便会狠狠的责罚,你自己可听明白了!”魏良娣意味深长的看了慕媛一样,带着一干贵女们转身便走开了去,慕媛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脊背,挺得又高又直,有一种不可冒犯的尊严。
深秋的夜晚有些寒凉,魏良娣坐在屋子里,身上虽然已经披上了镶毛的披风,可却还觉得有些冷,蓝瑛将灯芯上结的灯花剪了去,屋子里顿时亮敞了不少,照着魏良娣细瓷般的皮肤,越发的显得柔弱了。
“良娣。”一句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原来是赫连睿回来了。魏良娣赶紧站起身来,替他将披风的带子解开,将那披风取了下来,又走向桌子那边,端起了一个药碗走了过来:“殿下,这药已经凉了,快些喝了罢。”
赫连晟看着魏良娣那关切的眉眼,微笑着点了点头,端起碗来一饮而尽,魏良娣赶紧拿着帕子擦了擦他嘴角的药汁:“殿下,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赫连晟很少看到魏良娣这般严肃的脸孔,不由得也是一怔:“良娣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帮你参详参详。”
“再过三日便是睿儿十一岁生辰了。”灯下的魏良娣既有骄傲的神色又有一丝苦恼:“殿下应该也还记得罢?”
“你是说那个绵福的人选?”赫连晟沉吟道:“今日不是已经送了些十四岁上头的女子来东宫了吗?良娣难道没有选定?”
魏良娣摇了摇头,将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她的眼睛里充满着深深的担忧:“我本是看好大司马家的珲阿若,可又觉得她性子刚烈了些。拿着那慕春衣做靶子时,我也看得分明,她的箭分明是朝她面门射过去的”
赫连晟听着也是皱了皱眉头,看起来这位大司马家的小姐可真真是一匹野马,桀骜不驯,睿儿是个仁心宅厚的,怕是到时候难免会吃了亏去。再听到魏良娣说到她拿慕媛做靶子,更是觉得不妥当,连连摇头道:“不妥,还有更好些的没有?”
魏良娣眉头紧锁,回想着今日下午那些贵女们的身影,一张粉团团的脸孔出现在眼前——纳西阿奴,光禄大夫家的小姐,可不是顶顶合适的?看着文静秀美,小嘴和抹了蜜一般的甜,说话真是中听。虽说光禄大夫只是个从三品,和大司马没法比,可却算得上是有潜力的职位,不少高官都是从光禄大夫这个职位升上去的呢。
“殿下,我倒是还看好一个人,那便是光禄大夫家的纳西阿奴。”魏良娣将那位纳西家的小姐称颂了一番,赫连晟听了点了点头道:“明日你再召她来东宫,我来看看便知。”
魏良娣心中一喜,眼中有盈盈泪光闪烁:“谢过殿下。”
第二日魏良娣便将纳西阿奴又召了来东宫,那位纳西家的小姐心里知道可能是魏良娣看中了自己,不由得一颗心跳得厉害,穿了最精致的衣裳梳了最时新的发式进了宫。
在东宫却没见着那位英武的皇孙殿下,纳西阿奴心中有些失望,但却还是打起精神来陪着魏良娣说话,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在宫里的旨意还没下达前,什么都可能会有变化,她不敢就此认定自己便是皇孙的绵福。
正陪着魏良娣说着话儿,外边传来了橐橐的脚步声,纳西阿奴抬头一看,就见一位面容清瘦的青年男子站在门口,正疑惑着他会是谁,就见魏良娣站了起来行礼,口里称呼“太子殿下”。纳西阿奴大惊失色,赶紧站了起来想行礼,谁知却踩着了自己的裙裾,跌倒在地上,旁边有个宫女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了起来,可纳西阿奴还是看到她唇边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赫连晟见着这情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纳西家的小姐怎么会如此失礼,难道是没有见过什么场面的不成。心里虽是不喜,口里却还是不露半分,吩咐她们坐了下来,然后随意拣了几句话儿问了问纳西阿奴。
这边纳西阿奴还没有从出了丑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