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的衣服被还到了手上,哈穆和赫齐夫还好,伦斯却是从自己的衣服里扯出来的那一件我洗过之后才敢穿。
第一夜我没参与到他们的讨论中,抱着自己跟着衣服回到手上的本子在上面默写下刚刚看到的关于卡瓦特里的话。
“于亘古之林的深处,沐浴日光的祝福,春日的女神滋润了他女神的恩赐在它最该在的地方,将我们的信仰带给伟大的女神唔,怎样都好,总之泉水就在那里了。”我又扯过他们的地图看了看。
“真是美丽的声音,光是听着我就被滋润了。”
我看了眼托腮看着我的哈穆,转向伦斯和赫齐夫:“他一直这样么?”
赫齐夫正在啃干粮:“他都没摸过姑娘的手。”
伦斯正往火堆里添柴:“你可以对自己的身材有更多的信心。”
发现他意有所指的瞄了眼我的胸,我倒抽一口气:“请闭上嘴吧。”
我的胸里装的可不是脂肪,是另两个脑子!
在地图上标注了我认为可能是卡瓦特里遗址的几个地方后我就放心的睡了。说是睡,但其实只是强行清空大脑罢了,在巫师塔的这两年让我失去了睡眠的能力,顶多只是假寐罢了,不去想各种魔法魔咒的话挤在大脑里的就是我当初杀掉的人,他们满脸是血的诅咒着我,说我不得好死。
我不心虚,也不害怕,只是单纯的觉得太吵,没办法睡。
在心里默默回忆着那些变了形的脸都是谁c他们都是因为什么而死,我便能感到放松。太多的在脑海中推倒咒文会让我的大脑疲劳,现在在这大森林里还让大脑过热我就是找死了。
隐约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我皱了下眉但没睁眼,赫齐夫向我保证了他们三个会轮流守夜,我能听到的声响不可能他们听不到,所以发出这声音的一定是他们三个中的谁。我不知道他过来是想干什么,如果是想要我的东西那当初就不会跟着衣服还过来,谋财害命更不可能,所以我保持着靠在树下抱着魔杖的姿势没有动。
然后自己靠在了那人的怀抱里,被他的体温包裹起来。
“”这种情况要怎么办?好像也没再有进一步动作,推开的话会不会有点矫情?毕竟是个免费的大抱枕,还有智能温度调节功能。
我纠结了一下,决定就这么呆着了一一大晚上的,手脚都好冷。
是不是男人的体温都这么高呢?穿过他的衣服,穿过我的厚斗篷和衣服,熨烫了我的皮肤。
邻家哥哥也是这样。
那天市区大停电一一请务必让我回忆一下这段记忆吧一一我被扔在新家里,父母都在外加班,不熟悉的环境和突然地黑暗把我吓坏了。那时候因为哥哥被拐卖我总觉得自己也会从这个家消失,或者被父母抛弃,所以我吓得尖叫起来。
这也是我为什么怕黑的原因。
然后邻家哥哥从阳台翻了过来找到躲在床下面的我,耐心安抚着让我平静,最后干脆抱着我陪我一起睡觉。他的体温像是另一层皮肤穿在我的身上,让我能够安心的睡觉。
如果现在这个包围着我的体温是邻家哥哥的,我是不是也能睡着呢?
有这种想法的我真是太好笑了。
阳光透过眼皮发出淡淡的橙色光芒时我就睁开了眼,搬开环在胸前的胳膊离开那个怀抱后我才看到原来是哈穆抱了我一晚上。他还睡着,浅棕色的半长头发柔软的呆在头巾里,只有几缕因为他的粗心大意从头巾边缘跑出来,贴在他深色的额头上。睡着觉的哈穆看上去真的像个孩子,在巫师塔我曾抱着有这样睡颜的孩子去交给伊桑娜复命,那时我觉得这样的孩子大概是最无害的。
现在看来哈穆也是很无害的。
我退开几步,从行李里找出装水的皮囊和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