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里还是黑着的,我一手推开书桌前的窗户,另一只手敲敲桌上的油灯灯罩,捻子被点上,橙色的光照亮了一团乱的书桌。
“今天是古代种的研究么。”我抽出一张纸眯眼辨认了一会儿确定今天的事务后就把纸随手塞进一本书里,挠着头出去到公共盥洗室洗漱。
学徒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套书桌,想有卫生间就要混出头脱离了学徒这个身份得到自己导师的承认。我离让伊桑娜承认还有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距离。
进盥洗室的时候迎面遇到了坎斯特,他现在已经是个和格雷差不多的光头了,说差不多是因为他长着头发,但完全退色成浅黄的油腻短发紧贴着他的脑袋,一眼看上去跟光头没区别——还能闪光。
我眨眨被闪到的眼,打着哈欠冲他招招手:“早啊,秃子。”
“你说谁是秃子?你这个邋遢的疤脸。”他回应我的早安的方式一成不变,我扶着有点落枕的脖子看他,他就仰着下巴俯视着鄙视我。
我和他对视了一会,慢慢的又打了个哈欠:“还不洗头啊。”
“关你什么事。”
我耸了下肩,绕过他去洗脸台子那搓把脸:“打人不打脸的。”冰冰凉的水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我拿起晾在一边的我的毛巾擦擦脸,对面镜子里映出我睡袍一半挂在胳膊肘的迷糊样子,我不甚在意的看了眼就转头去瞪靠在门口的凯斯特,“就算我是个女汉子,你这死丝也没资格说我。”
镜子里的我乱糟糟的发丝黏在了脖子上,朝着镜子的那侧脸颊靠下的位置代替了原本蹭树留下的疤纹着一条纵向的黑色咒文。
刚来这个世界还抱在树上的我一定不会想到一年后的自己会干出这么自毁容颜的事。不过我倒也不觉得可惜,一切为了力量嘛。
坎斯特冷笑了一声,突然说:“如何控制冥界三头犬。”
“往它身上撒一把处女的骨灰。”我不甚在意的回答着摸出梳子开始梳头发。
“遇到满月变身的狼人该怎么办?”
“跪地求饶往他身后扔根猪后腿。”我将鬓角的头发梳顺盖住脸上的纹身,开始着手把剩下的头发束成马尾。
“你这个白痴,是对他使用光明类或者其它能减慢他速度的法术,尤其不能使用黑魔法!”坎斯特的脸在镜子里也是气的歪了过去。
我撇了下嘴:“我知道了——难道问出我回答不了的问题你会特别有成就感吗?如果我回答不上来能让你此生无憾那你一定要早点告诉我,我会让你立刻瞑目的。”
自从成为学徒然后某一天和他在盥洗室偶遇后,这种突击问我问题的行为就延续下来。平时还好,但有几次我都要憋死了他还堵着我实在让我火大。
那次和他打了一架,我直接炸了两个厕所隔间。
“我是让你清楚自己的愚蠢!”
“是是是,你什么时候研究出怎么一眼看穿你格雷大人的内裤颜色了你就比我高端了。对了,想知道今天你的格雷大人穿什么颜色的内裤么?”来回对着镜子检查一番,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后我叉腰看他。
“你这个下流的女人!”
“觉得格雷先生的内裤有颜色这件事很下流的你也不是什么绅士。”
作为一个魔法系的理科男,坎斯特这货嘴炮就没赢过我。
目送他气急败坏的离开后,我啧啧的摇着头又转回镜子,对着它晃了晃我胸前的两坨肉这才满意的离开。
——果然每晚一杯牛奶能让我挺胸做人。
每天的追求除了气坎斯特,就是被自己的胸满足,然后到了晚上临睡时再为自己活了下来乐呵乐呵。
成为学徒后的生活变得好了很多,但比当待定学徒的时候还是更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