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吃还是不吃的问题,我想了很久。
或许也没多久,因为斗篷架子没有不耐烦。
听到他说“吃下去”之后,我就觉得手里那颗不是眼球而是枚大红樱桃,黑红黑红的,特别有诱惑力。
呵呵,假的。
谁会吃这玩意啊?!我连鱼眼都是后来因为邻家哥哥才吃的,这尼玛新鲜热乎滴着血挂着肉的东西能拿着就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好不好!
我压不住厌恶的说:“为什么?”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其实我是可以选一个折中的方法,比如说借他们的火烤一下之类的,现在这一句问出来摆明了是拒绝,谁知道那货会不会又一挥手把我的头砍下来。
想想都害怕。
但是话都已经说了,我现在也只能想对策,说来实在不行就把这只眼睛扔过去,没准就把他吓一跳忘了挥手呢。
——我都被自己的乐观惊呆了。
果然还是跪下求饶吧。
被我死死盯着的斗篷架子听到我的问题后冷笑一声,伸出手来:“不错。”
“壮士饶——嗯?”一见他伸手就猛虎落地式的我很傻缺的卡壳了。这好像不是要杀我的节奏?
“你,不错。”斗篷架子伸出手只是为了摘下兜帽,露出来的头既没有头发也没有眉毛,双眼细长阴霾,嘴唇薄的乍一看还以为没有,雪白的脸如同是个面具不辨喜怒。
很怪的一张脸,但是说不上丑。
“去后面挑一根树枝,那是你今后的武器。”斗篷架子,应该说光头男说完就不再理我,坐下专心烤火。
我呆了一会,首先扔掉了那个眼球,然后爬起来蹭到后面被狼拖累一起挨砍的树旁苦恼。挑个什么呢?虽然粗一点会让我比较有安全感,可万一带回去被那光头来一句“吃了”那不就哭了?但是太细了好像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我纠结了一会儿,想着真让我吃我就抽他一脸,从树枝里拉出一根和我差不多高,粗细还算合手的树枝,细心撅掉了分叉的枝桠,拖着光杆回去了。
“这就是你的魔杖了。”光头说,说完便带回兜帽,又变成一个斗篷架子。
我表示信息量太大接受不能。
一定有哪里不对吧?刚才是不是出现了魔杖这样奇怪的词不对,明明都看到他能隔空徒手砍死狼了,现在才觉得不科学是不是太晚了?
我垂头丧气的缩到火堆旁,拖过那根作为魔杖长过头的树枝抱在怀里,看着火苗发呆。过了一会才注意到旁边的少年再对我说话。
“啊?”我转向他,因为靠的近了倒是能借火光看清他的脸,一副营养不良的干瘪样子。
“我绝不承认你有资格得到格雷老师的认可!”他咬牙切齿的说。
我呆了一下,十分无知的看他:“格雷老师是哪位?”
他被我的无知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你居然c居然——格雷老师明明很有名!”
“所以是谁?”我睁着死鱼眼继续展现自己的无知。
少年一连说了好几遍格雷,但对他来说相当于常识的东西很难解释,所以气急败坏的打起结巴来,我原本觉得他被欺负起来真是萌软称手,正琢磨着怎么逗他更炸毛,一边的光头突然说:“坎斯特,闭嘴,还有在你们能召唤出亡灵之前都是废物,没资格得到我的认可。”
啊,光头就是格雷老师呵呵,那个召唤亡灵是要闹哪样?!
“格雷老师,我一定会是最快做到的!”少年坎斯特干劲满满的回答。
真是没意思,弱爆了!召唤出亡灵很牛逼吗,得到认可很牛逼吗?看看那一副脱毛太过的样子,也不怕自己变成那样啊?
我抱住膝盖,被刚刚逃命时忽略的劳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