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蜜雪甚至恨不得将这个东西敲碎了扔进垃圾桶里，只觉得恶心到了她的手。

    不管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其他的，这么多年，洛家二十年风雨无阻地来信，都是送到老爷子的手里。

    林蜜雪甚至连看一眼的都没有。

    她的恨意和排斥就是做的如此完全。

    老爷子看着她的表情，只说了一句：“打开来看看。”

    闻言，林蜜雪拧了拧眉，到底还是亲手拆开了信。

    信封拆开，便是洛家才会用的宣纸，而且还是乾隆五十年御制宣纸。

    也就洛家才会在这种细节上做到如此文雅渊源，也如此的虚伪。

    这么多年来，洛家时而派人送来双鲤，花家不曾回复过一次，但是上面的字迹，不管是林蜜雪，还是老爷子都记在心里，化成了灰都能认得。

    每次林蜜雪看着上面正气凌然的字体，眼里的冷意总是更甚一分。

    原来，能害死不悔的人，字就是这样的。

    都说字如其名。

    可偏偏，她却觉得，人比字更加的虚伪。

    直到看完信，林蜜雪有许久没有作声，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表情如此的不分明，如此的隐晦不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轻轻地笑了一声，将手里的信纸叠了起来，随后抬起头。

    见老爷子目不转睛地瞧着她，知道他是在等她回复，她嘴角边上的弧度没有消失，只是染着几分冰冷，那双桃花眼的眼睛在灯光下流动着别人看不出的色彩，她依旧微笑，可是说出来的话凉到了骨子里，孤寂到了骨子里，“爸，在我眼里，洛家，赵家，是一样的。”

    “不管当年的事情如何，洛家的罪赎不了，洛家能为了宗族毁了不悔，又有什么资格祈求我的原谅？便是洛青山在我面前自杀谢罪，也赎不了，我的不悔回不来，那洛家就是一辈子欠着我们的！”

    “我不会原谅，原谅了，我会对不起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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