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正在搬运的黑衣人看着正在“狼狈为奸”的男女满额头的黑线。
咳咳,可是不管怎么说,说到底,这还是偷,是不是?
足足搬运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将所有东西整理好,几夜不休,花期终于有些困倦了,尤其是之前刚刚毒性发作。
一丝夜风吹过,带着一点凉意。
花期身体缩了缩,整个人完全放松了下来,隐藏在夜默城的怀里,夜默城将她抱在怀里,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密不透风。
知道小七是累了,琥珀色的眼里多了难以抑制的怜惜,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也藏匿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小小的脑袋被夜默城包的只露出半张脸,仿佛一只爱瞌睡的花栗鼠,那双明媚的桃花眼下多了一点青色满是倦意,花期两眼泪汪汪眨了眨眼睛看向夜默城,看上去少了之前的尖锐和气势,多了几分楚楚可怜,那张原本就不大的脸蛋越加的巴掌了,她吸了吸鼻子,用耳朵停他的心跳的声音,她只感觉之前一直飘忽不定的情绪渐渐沉静下来,回归到原来的地方,她的声音闷闷的,有些纠结:“默默”
她垂下眸,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之前因为相聚,情绪一直很高涨,忽略了一些东西。
她总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什么。
白少卿是谁,她的过去,为什么她要离开,还有无数将他们卷入其中的牵连。
可是,真到这个时候,却发现语言组织不出来了。
说她的真实身份?
说她过去连她自己都不愿意的回忆的东西?
或者,从出生开始说起?
说到底,这次是她大意了。
她知道默默回来,知道他一定能找到这里,可是,万一呢?
很多时候自信是一种,然后一想到万一如果之类的东西,后怕的情绪总会莫名其妙地涌上来。
她会想,要是万一默默没有及时来呢?
万一,白少卿提前开下那一枪呢?
不管是哪个万一,都是让她和默默天各一方的存在。
想到这里,花期之前所有的冷静和自制在这一刻完全爆炸开来了。
幸好,幸好那一切只是万一。
而这世上,没有万一。
“嗯。”夜默城低下头看她,见她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依旧能看出她的思绪复杂。
他抱着她,手中的力道紧了紧,终于,内心一直断线的风筝终于落了地。
所有的事情恢复到了。
夜默城的声音很轻,还是和以往一样,轻敛,郑重,并且怜惜。
花期深深地吸着鼻子,听着万般熟悉的声音,心里腻歪到不行,原本想要解释什么之类的话直接变成了闷闷嘤嘤的——
“默默,我肚子饿了”
“嗯。”声音很轻,宠溺依旧。
“我们回家吃肉吧”
“嗯。”
很典型的默默和小七对话。
如此熟悉,和汹涌。
“你也吃,你瘦了”说到最后,花期抬了抬眼睛看向他,夜默城脸色清瘦,原本曲线柔和的下颚削出了几分刚毅的硬气,虽然还是和以往那样轻敛自制,但花期看着那消瘦下来的脸型和曲线,咬咬牙,忍住快要喷涌而出的情绪。
夜默城抱着她朝着海岸走去,听着她的话,他一顿,并没有及时地回应,而是停下了脚步,低下头看她。
琥珀色的眼睛在一片夜色中袭上一丝暖风,深邃地看着她,宛如点上了点点朝阳之色,他的唇瓣轻轻一动,吐了一个字:“好。”
不是以前的“嗯”,而是“好”。
感觉到夜默城异样的目光,花期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