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总是可怖的。”
翟琛摇头叹道:“的确可怖。”
“喂!”翟羽不满,“我这般无忧无虑你不该开心么?”
翟琛只隐隐弯了唇角,专心替她梳着头发,不答她话。
“反正再可怖你也不能后悔了,”翟羽从镜中看着他一脸安之若素的表情,十分怨愤,便嘀咕着说,“而且看在你送我许多衣服的份上,我也不与你计较你对我的嫌弃……”
“许多衣服若是要穿,还得改改,”翟琛顿了顿方说,“这么几年,尺寸还是有些变化的。”
“你你你你……”翟羽本能地低头看胸前,面红耳赤地,“……你阴区区地测量推算我的尺寸也罢了,怎么能这么直白地说出你有多了解……”
翟琛低眸,隐约叹了一声,“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指的是身高。”
“……”翟羽垂首看着确实不甚明显的胸前,更羞愤了:“明明是有变化的……啊!你真是太讨厌了!”
翟琛左手虚握成拳,在唇际一挡,低咳一声,可笑意在漆黑的眼中却半点没有藏住。
翟羽气的牙痒,又拿他全无办法,心里恨煞了这种怎么也斗不过他还总被他戏弄的感觉。
最后翟琛替她挽了一个很简单随意的妇人发髻,取她方才戴来的青白玉簪固定好,又另外取来一双全新缀碧玉绣鞋,蹲下去给她穿上,再牵着她的手将她拉起来,一步步往外走去。
他替她穿鞋时,翟羽一直没有说话,可大多是因为心里的震撼,令她说不出话来。
但无论怎样,这双鞋子这般舒适与合脚,一如她此时安然将手交在他手里的踏实和满足,许多感觉,都是不足为外人道的荷香田园。
从来,她便觉得与他的感情里,她付出的更多,痛苦也更多,可也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也一样在挣扎和痛苦着。如今,她回来了,与他一起,再也不许他们互相自我怀疑与退缩,再错过了去。
夕阳暮色正佳,她和他携手共走的这条路虽是有些晚了,却很美,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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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翟羽刚从凌绝殿的龙床上苏醒,便听闻有圣旨下来。这道圣旨洗清了之前护国大将军齐鸣福的罪名,复了齐家的功勋爵位,将原本的齐府又划为齐家宅邸。并为使被冤枉的功臣英魂能够安息,便立了她——这个侥幸自当年诛三族的罪罚中活命的嫡系遗孤为皇后,以做补偿。
翟羽洗漱整齐,接了圣旨。她并不愿去想这三天翟琛在朝上为这道圣旨做了怎样的努力,又是怎样力排众议,因为不用想,她也知道是极难的。抱膝坐在榻上,倚窗展开圣旨,指尖抚过“迎齐鸣福之嫡孙女齐氏入主中宫,册为皇后”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心绪几番猛烈波动,最终化为唇边一点浅浅笑意。
她闭眼,抱膝枕在圣旨上,想起三天前的晚上,用过晚膳,他牵着她去宫中散步,漫漫月华之下,他对她说的话。
那时穿梭往来的宫人对她俱是十分好奇,却又不敢多加打量,只远远跪在墙角,待他们走过。她羞红着脸,没忍住问他:“以后你会这样一直无所顾忌地牵着我的手,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么?”
他微微一怔,随后回视着她,缓而清晰地答了两个字:“自然。”
她笑得似只老鼠,又偏偏要继续问:“那若是你再娶进别的女人,就不怕她们吃醋?”
他反问她:“哪里来的别的女人?”
翟羽惊了:“你即使真立我做皇后,也不能不纳妃吧?”
他揉了揉额角:“现在都已足够让我头疼,若再有其他,我注定是要短寿。”
“喂!你不许胡说!”翟羽跺脚,捶了他一下,随后又倚在他肩头,担心地说:“可你要想好呀……我没有其余亲人,更没强大的家世来做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