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
他只做他认为对的事,或许他还会为了翟琰改变少许,却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自己……
就连不断的惩罚,也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身份而已……
“多么感人的兄弟情,”她想通后,唇角噙着讽刺的弧度轻声说,“可是这一切都与我没有关系了……四叔,不管你对母妃承诺过什么,或者是母妃拜托过你什么,从今后都不必了……回宫后,我不会再倚赖你。母妃本来就该我保护,我的命也是我自己的……如果我做不到,那是我无能,或许也是命中注定。反正我知道,就算我们出事,你也有方法自保的,而或许,不用废其他工夫,太子也就被这件事彻底拉下马了。
过去十四年,谢谢你的照顾与栽培,翟羽此生必当铭记在心,不敢忘怀……”
她一字一句说的很轻很缓,可在马蹄和车轮有规律的“哒哒”背景音下,却依旧极清晰地回响在狭窄的空间里。
翟琛拄着额际沉默不语,良久,却问她一句:“他喊你——翅膀?”
翟羽不明其意地将含着冰凉恨意的目光挪向他。
他唇际浅浅上勾,与她回望:“‘羽’一字是你母妃当时为你取的,单论字面,除了指羽毛的洁白无瑕,当然可以是羽翼,她总希望你能自由……可雏鸟羽翼丰满了才敢单独翱翔;羽翼未丰时,雏鸟若敢在巢中妄动,便只能自不量力的摔死。
翟羽,如果长不出那样有力的羽翼,羽毛不过是单薄的羽毛罢了。”
翟羽瞪住翟琛的眼睛越来越亮,那是一种被逼急了将要爆发的情态。拳头紧捏,指甲几乎完全没入掌心,她狠狠咬住下唇内侧,将一切多余的话都吞了回去,这才依旧带着笑意乔做无所谓地说:“多谢教导,不过不敢劳您费心。”
这句说完,她闭上眼靠回马车壁,一眼也不肯再看翟琛,一字也不愿再对他说。
翟琛静静看着她只露了小半在他视线的白皙侧脸,深如子夜的瞳里情绪难辨。片刻,他也缓缓移开了视线,唇角弧度,若有若无。
这种相互无交谈,连眼神交流都欠缺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日进京。期间,还是那位车夫,恭敬的递给翟羽一套很合她身材的崭新男装。而翟琛,即使是同坐一桌吃饭,和她之间都是安静的落针可闻。
在入宫前,翟琛让车停下,终是开口对她说:“翟琰替你拦住了原本护送你祭天的车队,因而没人知道你遇劫失踪的事,你便假装是想念太子妃急着单独回宫吧。”
翟羽淡笑,看向他:“不是为了赶着参加你的婚宴?”
翟琛目光落在手上执着的书卷上,仿若未闻。翟羽当然不介意,起身掀起帘子,说了个“谢谢”后,便跳下车去。
马车很快便重新向内城而去,翟羽站在原地,只是目送片刻,就移开了视线,伸了个懒腰,想去找匹马再进宫,这样也有个“急”的感觉。
就这么些工夫,她便听说了两件事。
第一,顾家四小姐突然宁死不肯再嫁琛王,甚至无惧抗旨大罪,绝食以明其志。敬帝大怒,本欲杀之,却因才领兵凯旋而归的琰王求情,而终是宽饶。以前闹着非君不嫁,而如今却改为誓死不嫁,上上下下对这位顾四小姐的反复脾性不敢恭维的同时,皆是对其中隐秘原因好奇不已,妄加揣测,又徒增唏嘘云的抗日。
第二件事就发生在今日朝堂,敬帝问琰王大败夜国要什么赏赐时,琰王却向敬帝求娶传言中恐怕此生再也嫁不出去的顾四小姐……敬帝不欲允此事,但念在功臣不能不赏,翟琰又独要此女的份上,同意下来,不过只肯给了顾清澄琰王侧妃的身份。
“你说,琛王和琰王一贯交好,该不是琛王想将佳人让与琰王吧?”
“呸,你这逻辑,明明是顾四小姐自己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