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晨曦真正投入房内时,她依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是小满,进来扶她:“殿下,时辰到了,请起来吧。”
翟羽倚着小满的手勉力站起,靠在其身上后,她微微笑着,问:“你来的时候,有看见外面的梅花是否开了?”
小满愣住,老实回答:“奴婢没有注意。”
“怎会没注意?那么香呢,我嗅了一夜……”此时翟羽才觉意识迷蒙,倚在小满肩头模模糊糊地说。
“殿下……”小满急着摸向她额头,见没有发烫才稍微安下心,“我抱殿下回去。”
翟羽身量十分瘦小,小满又曾经习过武,打横抱起她也完全不觉费力,一路紧步往院外走。直到门口时,小满突然意识到什么般抬起了头,看向院角,然后惊异出声:“呀,殿下,这梅花果然开了。”
翟羽勉力撑开眼帘,看了眼后又复闭上,笑着呢哝道:“雪下过了,梅花定该开了……”
说完这句话,她便终是失去知觉,昏了过去。
这一长跪,就又在床上养了两天才好。
也因此,翟羽错过了翟琰领兵出征的日子,便也没机会求他带自己上战场,这让翟羽不由有些郁闷。之后敬帝召见的时候,她便忙不迭将自己的想法说出,看能不能有其余送粮草或者督军的机会让她去边境长长见识。
敬帝听的哈哈大笑,招呼她到身边,拍着她肩说:“这小子倒是个心野的!”
敬帝下有七子两女,除了第三子早夭外,其余全部长大成人。可或许如他自己所慨,早年兴战太多,造的杀孽太重,因而不光近二十年再无后妃为他诞下一子半女,他的儿女们膝下也是人丁单薄——目前孙女不过五个,孙子却只得三个,有一个还先天不足。翟羽并不是其中最年长的,但是嫡子嫡孙,故为皇长孙。
嫡孙难得,还是一个健康的嫡孙;外加“他”生性聪颖,博览群书知晓古今之余,还潜心学武,六艺皆通,故而翟羽平日里是极得敬帝宠爱的。
敬帝有个习惯——会定期在午后将自己的儿子聚在一起“聊天谈心”,“关心”他们的近况。翟羽稍大后,敬帝便经常召来她一同参与。而此时的翟羽微撅着唇一派孩子娇憨地不满道:“皇爷爷,孙儿是认真的!”
“哦?羽儿真想上战场?”敬帝半眯着眼打量着她,“可是羽儿还没成年呀,而且太瘦太矮,骑在马上都不威风!你再多吃点,好好锻炼,明年长高长壮些,皇爷爷就让你领兵出战好不好?”
翟羽瘪着嘴,虽然还是不情不愿的样子,却还懂什么叫打蛇顺棍上,“皇爷爷君子一言……”眼珠微转,又颇为正经地长叹一声,“可是孙儿还是希望六叔这次能一击退敌千里,之后南朝长治久安,百姓不用受战乱之苦无梦仙途。”
“哈哈哈哈……”敬帝抚着颔下短须,又一次爽朗大笑,“看来羽儿不只有大志还有仁心啊。就为这句话也该赏!来,跟皇爷爷说,除了想去打仗还想要什么?”
翟羽乖巧的摇头回绝,“皇爷爷才送了孙儿生辰礼物呢,孙儿很喜欢,就不要其他什么了。”
“真的不要?”
“嗯,不要。”
“生辰那天,你母妃怎么给你庆祝的?”
敬帝看似聊家常的一句问话,却让翟羽心中警铃大作。
敬帝是收到什么从东宫传来的风声了?她该怎么做?
视线余光瞥向堂下手持茶盏,正若无其事慢悠悠品茶的人,翟羽于电光火石间做了决定,苦闷着脸满是抑郁地说:“都没有庆祝,孙儿被四叔罚了,可是罚跪了整整一夜!”
“哦?”敬帝皱眉,往翟琛面上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问翟羽,“你怎么惹到他,使他在你生日之时罚你?”
“孙儿前段时间生病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