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上的灯光总是白晃晃的一片,让人看久了都觉得眩晕。楚笙歌手里拉着儿子,纤细的腰弯成90°,低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站在病房门口的妇人,身躯明显比她大出好几圈,"我们不会撤诉的,你老公就等着坐牢吧把人打成这样还不想坐牢,如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
随后妇人转身将楚笙歌买来的鲜花跟果篮扔了出来,圆圆的橙子和苹果滚了一地,站在她身侧的小男孩害怕地躲到楚笙歌身后。
楚笙歌将还可以吃的的水果捡进一只袋子里,然后把乱成一团的花束和摔坏的水果装进另一只塑料袋,丢进了垃圾桶里。
收拾好一切之后,楚笙歌抱起儿子,安抚地吻了吻他苍白的小脸蛋儿,"小哲别怕,没事儿的。"
"妈妈。"小哲的身体有些颤抖,"爸爸真的会坐牢吗"
"不会的,妈妈会想办法救爸爸出来的。"楚笙歌走进电梯里,电梯`门缓缓合上。
楚笙歌身上穿了条白色的连衣裙,样子是几年前的款式,不但过时而且洗得有些泛黄。唯一没变的是她的容颜,岁月似乎对她格外慷慨,并没有收割她的青春。而她怀里的小孩也瘦瘦小小的,苍白的脸带着病态的青紫的嘴唇。
夜风给燥热了一整天的城市带来一丝清凉,金色的路灯将她纤瘦的身影拉得更加修长。楚笙歌抱着儿子走了一段路,有些走不动了,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人行道边的长椅,然后抱着小哲坐下来。
"妈妈,我想喝水。"小哲小声说。
楚笙歌看看四周,并没有便利店,"妈妈给小哲剥橙子吃好吗"
"好。"小哲点点头。
楚笙歌擦干净手,从袋子里拿出一只柳橙。她揉了揉橙子,将厚厚的橙皮剥下来,最后将内层的白膜揭去,露出晶莹的果肉。她细心地将橙肉放进小哲的嘴里,"甜不甜"
"妈妈,好甜。"小哲笑着点点头。
休息了一会儿,楚笙歌又抱着小哲继续走。"妈妈你累不累我自己走好不好"
"妈妈不累。"楚笙歌摇摇头,"马上就到家了。"
母子二人拐进一个老旧的小区,小区的栅栏门上锈迹斑斑,有几根铁条被掰得有些变形。小区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作为照明,里面的楼已经很旧了,看起来灰扑扑的。
黑色的车子像是夜的一部分,虽然跟了他们一路,始终都没有被发现。路尘寰摸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辛辣的烟雾在肺里一个循环,然后模糊了他英朗冷傲的脸。很显然她过得并不好无论是她的衣着还是脸上的愁容,都说明了这一点,他希望所有人都生活得很糟,尤其是楚笙歌。既然不能一起高兴,就所有人都陪他难过。
楚笙歌赶到店里压点儿打卡,一边用手抚着胸口顺气一边动作麻利地换好了工服白色半袖衫、银灰色的包臀裙、脖子上系着一方浅绿色的小丝巾。
"笙歌,今天老巫婆心情不好,刚才一进门就把吴姐给骂了,你小心点儿啊。"跟她一个班的王晓玲一边画眉毛一边说。
"好。"由于督导年纪略长而且人比较刻薄,所以大家给她起了个老巫婆的诨号。
楚笙歌在这家奢侈品店上班已经有两年多了,除去月底盘点和两周一次的岗位培训,每天都是半天班,方便她照顾小哲。
楚笙歌虽然穿着8c高跟鞋,但还是在款台后面站得笔直。这时一位客人要试穿连衣裙,王晓玲跟她解释了半天白色衣服试穿时要用丝巾罩着脸,防止口红之类的彩妆蹭到衣服上。
可是那位女客人,似乎很迷惑,用日语问道:"我为什么不能试穿"
"您好小姐。"楚笙歌连忙走过去,流利的日语脱口而出,"我来帮您试穿。"
楚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