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亮着,景珩挺拔的背影还是她走时的那个姿势,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些什么。
她回来他头也没抬,她也只当他是空气,上楼洗过澡就睡下了。
朦胧中感觉到他在她身旁躺下,她在左,他在右,两人都是睡在床边,中间隔着很宽的距离,像一条无法跨越的沟鸿,在kgsize的大床上显得格外疏离。
可能今晚经历的事太多,喻子昭睡的并不踏实,恍然间回到了大学时代,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似陌生似熟悉,梦里面大家都在笑,纸醉金迷,寻欢作乐。
她都不记得她竟然有过那么妖娆的时刻,仿佛看别人的故事,一帧帧,一幕幕,蒙太奇一般不断变幻着场景。
梦境太逼真,她反而觉得不真实,总觉得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么想着,那些人突然间就全部变成了景珩的模样,喻子昭觉得疑惑,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应该还不认识?出于礼貌,她觉得她应该打个招呼,于是她朝他笑:“嗨,我又见到你了。”
景珩却是很生气的样子,面容冷峻的不像话,眸内烈焰狂卷似蕴藏着极大的怒火,锋利的语气仿佛要将梦境撕碎:“喻子昭,记住你景太太的身份!”
他们还没结婚呢,他竟敢这么和自己说话,喻子昭觉得被冒犯,想要说点什么,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梦境开始混乱,纷杂的场景挤做一团又破碎散开,只“记住你景太太的身份!”这句话从四面八方传来,魔咒一般,躲也躲不掉。
喘息着从梦中惊醒,喻子昭头痛欲裂,脑子里似乎还回荡着“记住你景太太的身份!”这句话,身上已是出了一身汗,睡衣微微泛着潮意。
卧室内窗帘紧紧闭合,四周漆黑一片,寂静里她咚咚的心跳声清晰可闻,什么时候,景太太这个身份于她竟然成了噩梦?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才将呼吸平复,喻子昭撑着床沿坐了起来,身旁的景珩还在睡,均匀地发出浅浅的呼吸声,她定定地看着他安然的睡颜,眸内神色复杂至极,到最后,几乎是带了几分恨意。
为什么总是脱离她的掌控!
良久,喻子昭收回视线,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七点,但已了无睡意,索性掀开被子下床,拿了干净的睡衣去浴室重新冲澡。
出来时,发现景珩也醒了,窗帘被拉开,他站在窗前,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根烟,曙光未晞,黛色仍浓,一缕青烟袅袅升腾开来,他的脸隐藏在烟雾里,像表面雾化了的玻璃,看不真切。
橘红色的光点明明灭灭,景珩很长时间才吸一口,然后徐徐地吐出青灰色烟雾,直到一根烟燃尽,他偏头看她。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喻子昭在穿衣镜前换衣服,他看过来的时候,她刚好脱掉浴袍扔进更衣室的藤篮里,的躯体苍白纤瘦,隐隐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高贵与冷漠,在黯淡的灯光下形成一道黑色的剪影,仿佛一出默剧。
泰然自若地穿衣完毕,喻子昭推门出去,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们已经无话可说。
自那晚的争吵过后,他们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战,基本到了在家里无视对方存在的地步,虽然还没有分房睡,但是已经很久没有共同履行过夫妻义务了,两人就像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景珩又开始频繁晚归,不过喻子昭再没有心情坐在沙发上装模作样地等了,连问候都不会多说一句,关系直线降至冰点。
这种情形持续了一个星期后,景珩直接去了外地出差,喻子昭知道消息还是通过他秘书打来的电话,颇为讽刺的是头一天晚上他们还睡在同一张床上,他总是这样,要去哪里从来不会提前告诉她一声,现在更是连电话都不自己打了。
于是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