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了一眼大殿,见殿下的大臣皆垂着头,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心中明白,他们并没有胆子外泄今日之事,而李倓,他是除定了!
六日之前,李倓尚不在灵州,他就知晓宫中的秘事,其手上掌控的势力可见一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便是亲子又如何,他绝不愿成为第二个唐玄宗!
“来人!”李亨指着李倓,厉声道:“李倓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念其三年为大唐所立下的功一劳,特赐鸩酒一杯!”
李倓长身而立,双手负于身后,气度淡然,眼神平静,仿佛在看着一场闹剧。
君要臣死,父要子死
他的气势惊人,半晌竟无一人奉命动手。
“来人!”李亨只觉得心中怒火更甚,额角青筋暴动,大声道:“还不动手!”
张氏亦有些急了,她回过头,见自己贴身的宦官直愣愣地看着殿下的建宁王,两股战战,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怒意。她上前一
步,一脚踢在那名宦官的膝弯处,厉声道:“大胆奴才,没听到陛下的命令吗?!还是你们想要跟建宁王一道谋反!!”
张氏的声音尖利,话语更是尖锐,殿中的人纷纷回过神来。那名宦官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去取鸩酒,而殿下的人也意识到,陛
下这是要赐死这三年来屡立战一功的三殿下!
从前陛下与建宁王的关系再不好,他们也始终不敢相信,圣上当真准备处死自己的亲生儿子。众人对视一眼,眼中有着掩饰
不住的震惊——建宁王明显就是被冤枉的,如此,陛下竟然还要处决王爷?
“请陛下三思!”殿下顿时有官员出列,伏地叩首,恳切道:“此事尚有疑点,殿下对大唐c对陛下一片赤诚,请陛下顾念父子亲情,顾念殿下这三年来为大唐立下的汗马功一劳,勿要做下令自己终生后悔之事,使得亲者痛,仇者快啊!”
李亨尚未开口,张氏已然冷笑着道:“好一个‘亲者痛,仇者快’!敢问大人,这满殿的,何人是亲?何人是仇?!”再回首时张氏已满眼泪水,悲声道:“陛下,妾身他们这是在指摘妾身陷害建宁殿下啊。”
李亨哪里见得爱妻垂泪,忙将美人揽在怀里,怒目看向殿下,道:“梓童的为人,朕再清楚不过!建宁王狼子野心,意图谋反,罪不容诛。任何求情者,当以同罪论处,杀无——”
“如今朕在这里,倒要看看,哪一个敢对倓儿动手!”
正在这时,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李亨的身体立刻变得僵直,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瞪视着殿外,脸色惨白。
缓步走进殿中的是一个年岁已然不轻的老者,面上带着久病不愈的惨白憔悴,皮肤苍老褶皱,但依稀能够看出年轻时候俊朗的五官。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几乎称得上风烛残年的老者,他的身上却穿着与殿上李亨同样的黄色蟒袍,他所行的每一步虽然需要身旁之人的搀扶,但气势惊人,双眸竟亮得骇人。
“你c你”那个老者每向前走一步,李亨的脸就越白,额上冷汗直流,双腿颤抖不已。待得老者走到殿中央的那一刻,若非张氏眼疾手快地扶住李亨,他早就瘫坐在地上。
看到李亨如此的表现,联想到当初那封据说写给回纥王的密信,搀扶着老者的青年,即九天玄天君,鬼谋李复心下叹息。
这便是所谓的天家父子。
“这是c这是——”李亨的表现令殿中众人心中狐疑,待得细细看向来人,众人心中已然掩饰不住诧异。虽然面容苍老憔悴了许多,但眼前这位老者,不是已然薨逝三年的玄宗陛下吗!
究竟是人有相似,还是玄宗陛下其实没有死?
作者有话要说:望天,其实玄宗这么好的大腿,当然还没有shi本章算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