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笑问。
“可是史侯府的史湘云云姐姐?听说,她与我好似同年。宝姐姐,花儿也赏了,诗也做了,姐姐若无事,到我那里坐坐吧。我叫书香墨香烹了我们那儿的好茶,姐姐去吃一盏子?珠嫂子,二姐姐,三姐姐,四妹妹也一道儿去?”
闽南的铁观音是当地一绝。
郑漪如今住在原著中安排给林黛玉的馆里。今儿早上她自己要求的,说是极爱那几竿清幽的竹。
出于某种已知的目的,王熙凤只是吩咐下人去办,低调得很,并不曾声张。
“如此甚好,我正想着呢!如今吃不得酒,顽不了戏。才刚做了诗,品一好茶,也是雅致呢!”探春很是赞同。
三春一向以探春为首。探春点头,迎c惜便也点头;李纨无可无不可,既是小姑子们欢喜,便也随意。林黛玉?一个把同龄小姑娘当孙女看的妹纸会提出反对意见吗?当然不会。
一行人复说说笑笑地往馆而去。
关沅一路跑一路掉金豆子,等回到屋子,早已两眼通红,眼睛肿成桃儿了。关宜人和郑宜人说话去了。屋里就几个看屋子的小丫头。
看不到亲妈,找不到哭诉的对象,关沅更委屈了,坐在桌前不住地抹泪,嘴巴里还在咕囔:“做什么要赔不是,我又没说错。”
关澜急急地跨进门,手里直拧着帕子,眼圈儿也是通红,看看妹妹:“好妹妹,别哭了!母亲呢?”又回头对着奶娘吩咐,“先叫个人去砌壶蜜水来给二姑娘润润嗓子。母亲怕是去姨妈那儿说话去了,你去找一下。”
一面吩咐,一面走至桌前,拿出帕子替关沅抹泪:“在家时那般乖巧,怎么忽的这般不懂事。这里又不是咱们家,你这般任性,遭了人家的忌,岂不了得?”
关澜自幼在嫡母身边教养,因着是关老爷长女,又比关沅大很多,关宜人又一心想要个女儿,对庶女教养的也很是精心。在闽南时,关澜也有几个手帕交,也是别人家的庶女。
同是庶女,她的穿戴明显高出旁人一截。便是身边伺候的丫头,也比别人的出挑些。那些小姐妹每每见着她,再没有不羡的。记忆中的生母姨娘还有自幼跟随的奶娘也都道嫡母宽厚,旁人家的当家主母再没这般贤良的。
她也知好歹,知道嫡母也不是个刻薄人的,也知孝顺。对于小自己很多的嫡妹也很是疼爱。她总想,我比妹妹大这许多,也享受了父母多少年宠爱。她已比我晚生多年,自然少受宠爱了不少。我便多疼她一些,也够了。
偏关澜性子和生母相像的多些,也是个绵软的。在外虽硬气,回到家中,也是个柔声细语的人物。关沅虽自幼娇惯,也显有使性子的时候,便是使了性子,身边也多是人劝阻,她又爱脸面,不愿旁人见着。因此,关澜也不多见,也不知该如何分说,唯有将自己所思所想诉说出来。
“这里到底不是闽南。如今父亲又没了,族中又无人。咱们孤儿寡母的,靠着外家过活,原就该谨慎小心些才是。京里的人又不比那边儿淳朴,最是个一等富贵之地。人人一双势利眼,一颗富贵心的,哪里看得起咱们小门小户人家闺女。她虽没了父亲,到底亲妈是这里当家太太的嫡亲妹妹,又在这里住了多少年。我们母亲不过是老太太的庶女,又不是养在身边的,哪里会为了我们,去得罪当家太太的嫡亲外甥女。”
“我不听,我不听。爹爹是闽南知府,母亲是公府千金。谁比谁强?她家再强,也是商贾。民不与官斗,商人下九流呢!你莫哄我,我都知道。打量我是小孩子,好欺侮呢!再没听说谁家没了爹,跟着娘不回外家,回姨娘家过活的。天底下哪有这等子道理。她只哄我们才来的罢了。”
“要死了,可不敢胡说呢!母亲要知道,又该恼了!小小年纪,谁教你说这话的。呸呸呸,快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