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了起来做出嫁用的针线。宝玉见不过二姐姐所谓的“吃苦受罪”,闹了几回,被邢夫人借口迎春献上的衣裳上的绣线扎伤了手腕,要好生教导针线给挡了回去,顺道拿一同过去的薛宝钗刺了一回。
邢夫人的嘴说起人来若是不顾脸面能把人刺死,整个荣府的大小主子见着这位混不吝的就想躲,薛宝钗自然不例外。因此除开林黛玉或史湘云过来,迎春会露个面,平时就像在府里消失了似的,比之前还要隐形。
邢夫人深怕贾母或王夫人把迎春拉着做了往上爬的梯子,自己捡不着好。因而瞒着宁荣府的人着急忙慌地给庶女找婆家,同时派王善宝家的不停在迎春耳旁吹风,什么待嫁之女禁忌一百条啦之类的,首要就是“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几个字。到底是长房大妇,占着正统,手下又有陪房,多少有点办事的人手。大房二房的不和,刚好给了其机会把消息捂得死死。可瞒的了其他人,小姑娘的嫁妆可还得自己动手,迎春再脸红害臊,也知道自己到了年纪,可以说亲事了。虽扭捏,到底乖乖听了不少故事。
因此,眼下,二木头迎春是最先发觉的。一手拿着绢子捂着嘴笑,一面不着痕迹地把贾宝玉挤开,对着惜春笑道:“这人可是傻了?也不知是谁,平日里总念叨着‘林姐姐’长c‘林姐姐’短的。怎么这会子,见了你林姐姐,又只顾笑,不说话了?你不是还有东西要给你林姐姐?”
宁荣二府的人都知道,若说林姑娘和谁最好,唯四小姐惜春耳,再不出旁人。两人好的就差连体似的,为此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嚼舌“正经亲外家的不亲,亲起外四路家的小姐了”又有知道嫡庶的道“都是嫡女,自然好。谁家姑娘会不亲人家嫡的,亲庶出的,只怨咱们府里的两位都是姨娘肚子里出来的罢了”。
林黛玉捏捏惜春的小脸笑道:“又有什么好东西孝敬我?先别拿,不说还忘了,上回子你嫂子给你的那块压裙角的莲叶佩呢?我见了你那个,想着打个络子你配。偏一时想不到好花样子,就没动。前儿偶然间读诗的时候,看着一句‘江南可采莲,鱼戏莲叶间’的句子,觉得雅的紧,很是称你的佩呢,做了个双鱼的来。你瞧,我怕混忘了,还放在荷包里呢!”一面说,一面从袖中掏出一个素色荷包,打了开来,果然里头有一个浅蓝色双鱼的络子。
惜春一手接了,甜甜地笑:“不枉我和你好。对了,林表弟在家可好?每回子我们去你家,他总在睡,也不理我一理儿。喏,我听入画说,小孩子睡觉总念着吃,故而流的满脸口水,特特问了奶娘,要了样子,做了个围兜呢!”边说话边顺势挽着林黛玉的胳膊,往其肩上一倚,又道,“我也怕顽的兴头了,给混忘了,就叫入画给了紫娟姐姐了。”
惜春是宁荣二府最小的女孩子,也是嫡系子孙中最年幼的。偏她性子又孤僻,一般人连话也不大多,与迎c探二春年龄相差一大截,宝玉虽好,又是个男孩子。长辈们眼睛都黏在贾宝玉身上了,仅有的几点关注,也叫出挑的探春得了去,因此小姑娘一直在热闹的荣府中孤独着。不想那日林家小哥儿满月,贾母等人带着三春不请自到。小姑娘一见着香香软软的小包子心里就爱的紧,只觉得世上再没比这更得心的了。至此,内心一股子“弟控”属性就一直暴涨着,怎么也压不住,满腔满腹所谓“姐爱”无法消散,全投到小包子身上了。不知情的还以为,这位才是林家小哥儿的亲姐姐呢!为此,赵姨娘贾环背地里没少醋,亲姐姐还不如外表姐呢!很是上了探春一番眼药,给了好大难堪,宝玉也难逃一劫。
林黛玉刮刮惜春的小鼻子,笑了笑:“你们只管起社,可别算上我,我是不敢的。”
迎春正要说“你不敢谁还敢呢。”不妨话未出口,那边贾宝玉道:“这是一件正经大事,大家鼓舞起来,不要你谦我让的。各有主意自管说出来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