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了下道:“要是不行,我唤二哥进来试试。”
孙世宁的身子一动,才想要坐起来些,另一只手被沈念一紧紧的握住了:“不,不必要,我们再试一次。”
他的掌心忽然变得炙热起来,几乎撩烫了她的心口,孙世宁知道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不知道是在期待着什么,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就这样?”
“是的,就这样。”就这样拉着你的手,无论身在何处,无论前头有多大的障碍,我都不会放开,沈念一缓缓露出个笑容,云开见月般的琅琅,只可惜,孙世宁什么都看不见。
两个人因为握住的手,居然生出了彼此的感应,两根手指的速度,进度变得惊人一致。
站在棺椁外头的孙长煕呆在原地,因为本来是黑沉沉的表面,那些弯弯扭扭的文字,居然被什么推动着,有浅浅的金色液体开始流淌在上面,到了后来,整幅棺椁都散发出浅金的颜色,很是耀眼。
他知道,他就知道,浮世录上的文字不会错,果然他选择将沈念一带进来是极其有用的,换了是别人,恐怕是做不到的。
孙长煕一双眼贪婪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生怕有丝毫的遗漏,耳边听到咔咔的轻响,又是一重机关被带动了。
最后的那一根铁链,活像是有什么在湖水中用力的拉扯,将棺椁向着湖面拖曳过去,速度不快,却很惊人。
湖水那么深,棺椁又这么重,但凡落了水,被困在里面的两个人必死无疑。
“快出来,你们两个停下来,快出来!”孙长煕合身扑过去,想要阻止铁链继续拉动,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气力没有法子与之抗衡。
他捞起铁链,运用真气,妄想将其扯断,依然无法做到,这些铁链到底是什么金属打造,恐怕就是有神兵利器都未必能够砍断。
孙长煕想用力去推开棺盖,却发现已经被锁的死死,压根就推不开,这样下去的话,要是他们两个都死在湖里,他也很难确保自己能够独自逃生。
沈念一听到外面有些许的动静,但是似乎离得很遥远,听不清楚,孙世宁的耳力更加不行,还试探着问他:“我们这一次算成功了没?”
“应该成功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又一次被锁在里头了。”沈念一的声音淡淡,丝毫没有因为出不去而慌张。
“那么我听见的动静,就是二哥想让我们出去!”孙世宁很快反应过来,她努力用双手双脚,想弄开棺盖,去发现没可能做到,丧气的说道,“也是,二哥的武功那么好,他也打不来,我还傻傻的白费力气。”
“你害怕吗?”沈念一知道他们在移动,没有上次那么快,但是却更加去往不知名的方向。
“有一点,不过不是一个人。”孙世宁大概是在笑,“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
沈念一沉默下来,无论她是用朱紫墨还是自己的口气在说这句话,话里面都是解不开的淡淡的忧愁,曾经在他还不认识她的时候,太多的事情都是她独自在面对。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问清楚母亲,与他定亲的人是谁,就算再苦再累,他也要寻找到她,哪怕是赶在孙长煕之前那么一点点,世宁就可以不用再吃那么多的苦头,受那么多的罪。
但是,他没有,他一心只想为父亲增光,站稳脚跟,以少年成名的代价,站在那个世间最黑暗最阴冷的地方,向所有的人证明他自己。
证明了以后呢,他心里头并没有多生出一丝半点的喜悦,除了小时候,在山上学武的经历,他最多的喜悦与欢乐,都是在与世宁重逢以后,每一点,每一滴。
“对不起。”他忽然轻声说道,“对不起。”
孙世宁一怔,还以为他说的是,不能凭其一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