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抓捕孙世宁的行动中,她自动请缨,跟着敏英一起过来,她在孙长煕面前说,她会是朱紫墨,是他心目中最好的那个朱紫墨。
没有人点破的话,她甚至可以将自己所有的过往都忘记的一干二净,世间再也没有若姬这个人。
孙长煕当时看她的目光很奇怪,她太急于求成,没有仔细考量,更何况,她听到朱紫墨还有个亲生女儿的时候,那种迫切感,已经将一颗心塞得满满当当。
她害怕了,她胆怯了,她生怕见到一个比她更像朱紫墨的年轻女子出现,到了那时,她又该何去何从。
孙世宁不像其生母,这句话,安妍佾说过,聂思娘说过,连孙长煕也说过。
不过母女血亲,长相的偏颇挡不住举手投足间的神韵,就连孙长煕假死之前,他亲自将孙世宁找到,安置在孙家,他都没有发现她与朱紫墨有什么相似之处。
没想到,再见面时,那种夺人心魄的魅丽从不经意间流淌出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淡淡的一个笑容,都令得他目眩神迷,难以自拔。
他知道,假冒的终究是假冒的,所以才会狠心亲手杀死了若姬,若姬从来都是他的一个幻境,只有亲自出手,他才能破除心魔。
“二哥,我知道该怎么走了。”孙世宁的一只脚踏出去,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一步,分明已经触动了隐藏的机关。
一级一级的台阶出现在三人的眼中。
“你怎么发现的!”孙长煕以为千辛万苦的寻觅,居然不过是她的一脚。
“我好像来过这里。”孙世宁侧过头来想了想道,“很熟悉的感觉,这里不过是一块放大的回忆,你明白那种感觉吗?”
孙长煕沉默下来,连他都有些搞不清楚,到底她的记忆属于哪个人,或者彻彻底底已经将两人的都给融合了。
她说这里不过是一块放大的回忆,孙长煕心念一动,没有立时向台阶处走去,而是找了个此地的制高点,一跃而上,轻飘飘的站在树冠处,往下探望。
“二哥的轻功也很好啊,沈大人。”孙世宁一双眼紧紧跟随着他,“我就是有些奇怪,二哥明明不喜欢你,说你是朝廷的奸细,为什么来这样秘密的地方,还要带着你?”
“其实,我也不明白。”沈念一算是实话实说,他在地牢中没有被废去武功,已经心有不解,等到孙长煕安排他同行的时候,他明白肯定有其原因。
“是不是很快就会有答案了?”孙世宁抿着嘴角笑道,“二哥,看出门道了没有,我等你下来。”
孙长煕的脸色渐渐的沉下来,站在制高点,他见到的这一方山谷,不知是被什么天然的力量蕴育着,极寒之地,树林葱郁,鲜花常开不败。
那地势,那布置,正如孙世宁所言,太过于熟悉。
他静默不语,已经想到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些,当日他寻到朱紫墨藏匿的小村子,推开门的时候,见到的是一个瘦弱的少女,双眼因为哭得太多,红肿成桃。
陌生人推门而入,她没有丝毫的惊慌,依然落落大方的询问他要找谁?
孙长煕的目光何其锐利,眼前的少女分明是朱紫墨与他的兄长之女,眉眼间融合了两个人的长相特征。
于是,他不假思索的说出,他是她的亲生父亲孙长绂,又将过往数年的冷落好一通忏悔感悟,她不过是安安静静的听他说完,已经全然相信。
他征调朱紫墨已经病逝,说是想将其尸骨带回去,孙世宁默默的带着他来到村子后面的小山丘。
“你母亲的尸骨在哪里?”
“就在你的脚底下。”孙世宁依然很平静,“母亲生前最喜欢独自到这个小山丘上来坐一坐,大概是在回忆与父亲你的过往,她临死前,说她是旧病而亡,尸骨留着恐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