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忿忿不平之色:“朱子明等于是死在那个狗皇帝手中,作为他唯一的外孙女,世宁如何能够不恨,如何能够不替外祖父报仇,替她的母亲报仇,若是朱老先生一直在世,她的母亲也不会郁郁寡欢,红颜薄命,这一环扣一环的家恨,必须要有一个说法。”
沈念一听他说得倒是也算合情合理,如果先帝害死了朱子明,又间接地害死朱紫墨,那么在孙世宁的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也未尝不可。
他却知道这个故事中,三分真七分假,朱子明的两个徒弟,一个就是眼前人,而另一个更不用说,自然是孙世宁的生父,那个真正的孙长绂,这个人在故事中,匆匆出现了一句就已经消失不见,又去了哪里?
孙长煕见他听完,没有意料之中的反应:“怎么,沈大人是在怀疑我说谎?”
“另一个人还活着吗?”沈念一没有给他转念而思的机会,直接问道。
“另一个人,我的兄长自然是陪着朱子明一起死了。”孙长煕回答的斩钉截铁,“这又是外祖父的仇,又是生父的仇,世宁是个好孩子,我从一开始就说过,天底下没有比她更听话,更乖觉的孩子,我答应过能够替她报仇,但是她必须要遵从我的计划行事。”
“所以,从一开始,她含冤入狱开始,都是你安排好的?”沈念一的声音明显微微发颤了。
“没有一点苦肉计,没有一点楚楚可怜,又怎么能够引得沈大人入瓮,要不是她演技这样出色,换作是另一个人,又如何能够打动沈大人的心,便是我那个亲生女儿,虽然长得比她的堂姐略好些,却是个没有脑子的,换了是她的话,破绽太多,怕是要让沈大人贻笑大方了。”
孙长煕说着话,整个人都显得激动起来,眼见着沈念一这一次是要真正上钩了,就算掩饰的再好,就算再怎么信赖自己的爱人,信赖孙世宁,前后的因果实在过于复杂,其中有些真相,天底下能够获知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他不过是掺杂着几句真话,已经能够令得沈念一动容,眼见着其的眼角不住跳动,大概是其自身都没有察觉出来的心绪波动。
孙长煕有种想要放声狂笑的冲动,不是说沈念一才智极高,不是说再难以对付的凶手,在其面前一样无处遁形,可是偏偏遇到了孙世宁这个软肋,遇到了叫他心智迷醉的女子,就不能保持住最佳的冷静分析。
一番话下来,不要求他尽数相信,只要动摇三四分,那么目的已经达到,他的那个计划到这会儿才要正式展开了。
孙长煕走到沈念一身边,这一次是真的出手,看似轻轻搭住其的左边肩膀,实则,沈念一的骨骼在他的握力之下,不住发出咯咯的轻响,分明是骨头受到重力,受不住的作响。
沈念一面不改色,这点痛楚,他还不至于会惊慌失措,要是非要装成那样,反而要让孙长煕怀疑了。
“沈大人的这一双手都是好物,我不过是看看那些手底下没有分寸的有没有伤到你,看起来都不外乎是些皮肉伤,其他的都还好了。”孙长煕慢慢将手收了回去。
沈念一知道对方的内力很是古怪,非但精深,里面还藏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寒气,从骨头缝中毫无避讳的钻了进去,一会儿上下,已经散布到全身,他这会儿不能够尽数抵抗,脸色发白,视线愈发涣散。
“不管沈大人信了多少,如今已经成了我的阶下囚,还是好生考虑清楚,我过两天再来看望。”
孙长煕扔下这句话,离开了困住沈念一的地牢之中,将他留给那些一言堂中受到过朝廷抓捕,甚至丢了大半条性命,侥幸讨回来的恶徒。
冬青在孙世宁身边待了两天,见到了她最害怕的那个人再次出现,她结结巴巴道:“总,总堂主。”
“数年未见,舌头怎么都不灵活了,难怪该说的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