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他还觉得心有不甘。”
沈念一默认了这句话,这会儿最是心急如焚的人,应该只有他,孙世宁是他的发妻,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只因为刑部的这一个疏漏。
“要是他再仔细些,而不是好大喜功就应该想到,当日是太皇太后的一道懿旨,让刑部协助你找出孙世宁,如今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让朕身边的一个太监随随便便传个口谕了事,这等于是不将太皇太后放在眼中,朕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寅迄双眉紧皱道:“沈爱卿,她已经被带出城去?”
“微臣在想,这个幕后黑手恐怕是孙世宁的熟人。”这个念头实则已经数次在沈念一脑海中闪现而过,但是他觉得要对症入手的找出如此一个人来,又不是那么简单,才几次又给推翻了。
然而,待得石公公的事情一出,这个念头再次清晰的显露而出,他当着皇上的面,直接就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孙世宁认得这个人!”
“是,是熟人作案。”
“孙世宁与其串通!”
“这个倒没有证据,不过微臣明白一件事情,就算出了天都城,他们能够去的地方只有一个,除了两照山,再无其他。”
“朕不能放下人手,给你带往两照山,这是不被允许的。”寅迄在屋中慢慢踱步来去道,“便是上一回那样的三百人,都不可以,否则的话,乌雅王一旦心存怀疑,恐怕休战之时要前功尽弃了。”
“微臣也不敢要求皇上做出这样大的牺牲,微臣想过了,肯定是要追上去的,这里到两照山,带着她的话,恐怕也要三天的路程,微臣只带几个亲信,快马加鞭,或许能够赶在他们之前。”
“你将亲信带走,大理寺中又该怎么办,拱手让给季敏了?”寅迄侧目而望着他,每一句话都是一种紧逼。
“大理寺不是微臣说要让就能够让的,皇上心中如何权衡利弊才最重要,而对于微臣而言,找到孙世宁,确保她平安无事,才最重要。”
寅迄显然很满意他后面的几句话,点点头道:“说的极是,必须要将她找到,带回来。”
他顿了一顿,忽发奇想的问道:“朕且问你,连朕身边的太监都是一言堂的细作,如果孙世宁当真是与熟人联手,设下局来套你,你知道真相后又会如何?”
“她不会的。”
“朕说的也只是一个可能性。”
“她不会的,皇上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或许看着都有多多少少的可疑,甚至是我也有被一言堂买通的可能,但是世宁她不会。”沈念一说得那么肯定,那么坚毅,双眼中满满的都是信赖。
“好,好得很。”寅迄微微笑着点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你只管去追她,要带什么人,由你自己决定,边防还有五千人,朕给你军令,必要的时候,这五千人,你可尽数调用。”
沈念一心底尤为感激,知道皇上能够做出这样的抉择,已经十分难得,当即也跪下行了个大礼道:“微臣替世宁谢皇上隆恩。”
一个小小的锦囊扔到他的面前,寅迄的声音坚如磐石:“这里面的东西,不到非常时候,最好不要擅自使用,你知道的,有些人便是双刃剑,伤得了敌人,也伤得了自己。”
沈念一将锦囊用双手接过来,仔细的收下来。
“季敏抢不来你的位置,他不是蠢人,能够坐稳大理寺少卿一职,应该已经知足,否则的话,过于贪心,反而两头不的好处,朕也不会放由他来支配整个大理寺的,你放心的去,就算要撤你的职,朕也会找个能干的人来接替。”
沈念一再行大礼,缓缓退出御书房,却见到杨公公还不曾离开,几个小太监来来回回的过来传话,沙公公想必也得到了消息,赶过来守着师傅跟前,连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