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并没有做出进一步的举措,似乎整件事情已经因为皇上的态度,平息下来。
至少在眼前,他们还不至于会触犯皇上的意思。
第二天,沈念一再次进宫,陪着父母亲,又是到了御书房,这一次换了那位沙公公,也是老相识了,连他的师傅都客客气气,他见着一行三人,立时陪着笑容道:“沈大人,沈相,皇上正在等着三位。”
“我早就不在朝中任职了,以后沈相两字还是不提为好。”沈柏森轻声说道。
“师傅平日里提到也是沈相长沈相短的,我都已经听惯了,这会儿说要改口,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是改不过来了。”沙公公亲自送到门口,通禀道,“皇上,沈大人来了。”
寅迄沉声而应,书房门推开,沈念一想着最近好似发生的重要事件都在御书房中,寅迄明显比昨日要客套的多,直接站起身来,迎上来。
“庶民沈柏森携发妻见过皇上。”沈柏森先一步将自己的位置给摆正了。
安妍佾在他身边也行了个大礼,头也不曾抬起。
寅迄的笑容很亲切:“既然如此,朕就称呼一声沈先生吧。”
“皇上客气了。”沈柏森回道。
寅迄示意他们落座,也不开口说正事,先让人进来沏茶倒水,一盏茶都喝得差不多了,方才抬起眼来,轻咳一声道:“朕原先不知道沈先生手中还有那些事物。”
沈柏森听皇上说的隐晦,明明已经知道良多,却不想道破,仿佛专门等着他主动说来,他选择但笑不语,双方都不想先捅破那薄薄的一层纸。
寅迄的目光流转,停在沈念一身上:“朕继位,入主御书房后,在书案底下找到一把古旧的铜钥,经过提示,打开了个小小的机关,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却写着父皇生前没有完成的心愿。”
沈念一始终沉默着,皇上果然是知道了。
“朕以前很奇怪,沈先生高官厚禄在身,又深得父皇倚重,便当真是想辞官远行,父皇也必然会多加挽留,而父皇却很快答应下来,当时朝中可谓青黄不接,行事极是不方便,沈先生到底用什么来打动了父皇的心。”
寅迄自顾着说下去道:“机关中,有几卷记载,写得密密麻麻都是蝇头小字,分别录入了这几十年,皇家因为此件秘闻做出的努力,其中有一卷是一位叫做朱子明的老先生亲手所写的。”
沈柏森听到朱子明三字时,脸上还是微微起了波澜,此人当是整件事情的关键之所在,而且朱家与沈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直到孙世宁安妥嫁到沈家才算是一种真正的圆满。
“朕从来没有听过父皇提起过朱子明这个人,所以格外好奇,将他留下的那些,尽数都看了一次,越看越觉得惊心动魄,此间奥妙越是危险,越是令人心痒难耐。”
寅迄轻轻拉开抽屉,取出一本手抄的残本,放在桌面上:“朕很奇怪,这样厉害的一位人物去了哪里,怎么无声无息的就没有了消息,结果让父皇一颗心悬在半空,上不上,下不下的,真是到死都不能瞑目。”
安妍佾抬眼,在残本处瞄了一眼,这个与她所深深入迷,沉沦的手抄本果然出自同一个人,连封面上的笔迹都一模一样,不过她手中的那些应该是朱子明中年的时候录下的,而年轻天子的手中,则是专门为皇家所录入。
“沈先生可知道这位朱老先生在哪里?”寅迄慢条斯理的问道。
“身不见人死不见尸。”沈柏森平静的答道,当时他对先帝的答案也是一模一样的。
要不是朱子明不在了,他手中恐怕也没有那么好的砝码可以同皇上换取两口子的自由。
“突然的吗?”寅迄似乎所知不多。
“是,他说有急事必须回去一次,结果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