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女离家的这一天。
不过,今日一谈,孙世宁却对聂思娘的印象大有改观,知道其性格被身份所局限,当年若非看得太过透彻,也不会自暴自弃到今日的地步。
“聂娘子,礼单已经呈上,还是要谢过你的一手绝技。”孙世宁想想,为人处事便是这样,她听得聂思娘说了母亲的多多好话,便不会将此人再当做坏人。
“药堂的事情。”聂思娘随即也笑了,“既然是你与沈大人的一片美意,我如今成天在这个宅院中也闷得慌,明日便去走一遭,沈夫人放心,其他的细节,我自行处理,要是药堂略有营收,一并也会将账册上呈的。”
“聂娘子,我不寄望着药堂赚钱,我只想能够帮那些需要娘子出手的人。”孙世宁已经说得再通透不过。
聂思娘朗声而笑道:“沈夫人也没安好心,明摆着是想套我进去坐白宫,连药童都有月钱,偏是我俩手空空。”
她在屋中缓缓转了半圈,“要是当真要算这些,做一辈子都还未必能挣下这么个院子,就这么着吧,反正衣食住行开外,也没有其他的开销了。”
孙世宁也不想让她当真吃亏了:“娘子莫要委屈,我说了药堂不想赚钱,娘子的开支,还是由我来出,每月三十贯,娘子看看可使得?”
聂思娘的笑容一敛,直勾勾看着孙世宁,半晌才道:“如今说明了沈夫人是朱紫墨的后人,我才觉着越看越像,有那样的生母,才有沈夫人这样的磊落。”
孙世宁但笑不语。
“好,我要是再推来推去的,自然是不识趣的辜负,沈夫人放心,药堂之事,我必然尽心尽力,不过有一事,还要相求。”聂思娘认真言道。
“娘子有什么话,尽管开口便是。”
“沈夫人也说我这手是独家的绝活,即便是曾经传授出几分,明眼人却是一见便知是我的手笔,保不齐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横加干涉,甚至找上门来,要我做些不甘愿的丑事。”
“这个打什么紧,娘子且看!”孙世宁的手指,俏生生的指着石乐冲道,“师父此次下山,也是抱定主意不会回去的,他既然肯留下来,留在天都城内,那么娘子的药堂多留这样一个人,岂非是两全其美。”
聂思娘听她说得太直白,老脸一红道:“沈夫人说话也是,石头与我并非是沈夫人想的那样。”
孙世宁一脸的无辜道:“我想的便是老友重逢,互帮互助,既然做得本来就是救人救世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聂思娘轻轻抹了把脸道:“石头,后浪推前浪,我以为自己也是能说善辩的,每次却在这位沈夫人面前吃了瘪,她说的这些,我居然没有法子反驳了。”
石乐冲听了孙世宁的建议反而很是乐意,这种时候,明白千万不能插嘴生事,只需陪着笑脸就好。
“那我的三十贯中,就拨给他一半作为开销,天都城内虽说开支不小,这些钱要过日子是全然够了,有他在,确实宵小之辈是没法子上门,我也就定了心。”
聂思娘一双妙目看着眼前的璧人,依然轻轻叹口气道:“沈夫人将这般好事做得人前不知,也是为难了。”
“心意到了便可。”孙世宁将空茶杯,轻轻一叩道,“娘子再沏热茶,让我好好喝一杯。”
待诸人喝过茶,宅院门前热闹起来,原来是有人将定制的匾额送了过来,聂思娘兴致勃勃的走出去细看:“这手字写得真好,难道是沈大人亲手所书?”
“我瞧着身边有现成的,自然拿来一用的。”孙世宁也极喜欢思苑两字。
“那么,等药堂开铺,也请沈大人再赐墨宝。”聂思娘笑吟吟道,“沈夫人可曾想好,药堂题个什么名字?”
“济世堂。”孙世宁已经与沈念一商议过,又询问过郑容和进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