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之手,写明只要是殿下在位期间,确保两国再不会开战,邻里和睦,无须再有生灵涂炭之举。”
宁夏生接过契约书,认真看过以后,递给了身边的沈念一:“这个你更加精通些。”
沈念一同样看得很认真,而且最底下的落款加上玉玺盖戳,都是最为正式的手续,他点点头道:“这张契约便由我带回天都,呈交给皇上,皇上想来也会乐观其成。”
宁夏生取过手边的那一卷地图:“这个交由你们新国主,等他安置好身边人,身边事,便可在国内挑选出愿意耕作之民,翻过两照山,学习播种耕种。”
“我们也会选出五十名熟手,在这里待命,第一年先教会流程,来年才能够有所收获。”沈念一微笑着从旁补充道,然而一双眼不似先前热络,而是冰冷冷的,没有一线暖意、
普苏却看不太出来,小心翼翼的将地图收好,也不多做停留,当下告辞离去。
宁夏生猛地转头问道:“呼兰为什么会死!”
“他已经给了你最没有破绽的答案。”沈念一慢条斯理的答道。
“不,呼兰不应该死的,乌雅不是说过要重用他,这应该只是意外。”
“我也希望是场意外,听起来也很像是一场意外。”
呼兰一片赤忱,为乌雅王子筹谋,从天朝大营中调借了整整一万兵马,扶持王子继位,功不可没,自然也引来王叔那边人的嫉妒痛恨,因此那人拼着自己一身剐,也要将呼兰杀死。
呼兰没有防备,当场殒命,乌雅王子痛心疾首,已经放下话来,要按照王室礼遇来厚葬呼兰,并且将呼兰的母亲,也是王子的奶娘当成是自己的母亲那般,养老送终。
听闻这些消息的臣子,无一不夸赞乌雅王子宅心仁厚,对属下更是掏心挖肺,自此以后,再无人生有二心。
一连串的举动下来,何止是一箭双雕,甚至要生出三雕,四雕了。
“只有一个破绽。”沈念一缓缓伸出食指来,“是谁将呼兰才是从中牵线之人的秘密,告诉了王叔的贴身侍卫。”
借兵是不得已之举,想必如果能够隐瞒的话,乌雅也绝对不会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形同丧家之犬时,居然胆大妄为,是去邻国,是去与舜天为敌多年的邻国调借来的兵马,对付自己的祖母和叔叔。
如果,乌雅不想让呼兰暴露,那么这根引线就可以一直一直的隐瞒下去。
然而,乌雅却故意让风声走漏,想要假借他人之手,除去这颗令他恼羞成怒过的暗棋,还不让对方察觉出他的用心。
不能亲自动手,就要布下一个漂亮的局,每个人都是他局中的棋子,只可惜,棋盘在沈念一面前稍许晃动,已经被他抓住要害,剥去外皮,看到了内里。
“那么,他会不会出尔反尔?”宁夏生听完沈念一的分析,只是为呼兰可惜。
“不会,只要他在继位典礼上宣布借田一事,往后民心所向,都聚集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便是什么太后,什么王叔,这辈子都别想再有翻身的机会了。”
“只可惜了呼兰。”
“呼兰需要做的都已经做到,他本来就是一个死士。”沈念一尚且侥幸的以为乌雅为了博取他们的好感,会暂时放过呼兰一马,至少还能够多活三俩年。
不曾想到,莫说是三两年,便是三俩天,乌雅都已经等不起了。
床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
是他想得太简单了,沈念一勉强笑道:“你也听到了,他必然会得风光大葬呼兰,给满朝的臣子一个交代。”
“我想到呼兰曾经对我说的那些话。”宁夏生出了神,又沉默片刻后,“你的事情已经都了结了,不如带着小媳妇回去天都,这里再等安定下来,至少还有月把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