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再想到什么关键,会招你前来询问。”孙世宁又看了沈念一一眼,分明是要向他请示。
“夫人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了,暂且退下。”沈念一倒是觉得这样柔和的处理方式也不错。
至少无论在暗道,还是在地宫,此人的心意向善,也确实没有要加害任何人的意思。
“夫人要是说香气的话,地宫的墓室周围共有三十六计间隐室,其中的墙上,地上都涂抹了特制的香料,虽说年数长久,已经消褪大十之七八,不过我经常出入那里,衣服身上沾染到了,也是有的,至于夫人说的合欢花香,我便当真不知了。”
“我也是这般想的,耳濡目染,时常熏陶,自己反而不觉得香了。”孙世宁得了确切的答案,当真将许华楚给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你吃准他舍不得跑了。”沈念一微微笑道。
“他要是舍得跑了,就会担心我趁势将地宫给直接掀开了,对于这种忠勇之人而言,自己的性命不算什么,为许下的誓言尽职才是最为重要的。”
孙世宁沉默片刻后问道:“我的外祖父曾经向先帝提出过三处藏宝地,而且那两处想必也是他亲自寻觅到,亲手所打开。”
但是为什么,第二处的天衣无缝不曾打开,机关落了一半,就被搁置而下了,先帝明明那样在意,甚至让沈氏夫妇数年来,为此事在大江南北,数千里外奔波游走。
“我的外祖父出了什么事情?”孙世宁想到母亲刻意隐瞒的身份,还有不曾见过面的外祖父,心中隐隐已经生出不祥。
“那位朱老先生留下的记载有限,因为先帝对其赏识,又对这种前朝所谓的宝藏有所忌惮,因此选择的是密谋之计,不会有任何的记载文字,只有几个宫中的老臣,或许听到过很少的风声。”
“他死了?”孙世宁明白,要是有这样一位外祖父还在世的话,绝对不会任由父亲抛弃她们另娶,更不会有后来母亲受的那些苦楚。
“他失踪了。”沈念一苦笑了下道,“要是你怀疑是先帝亲自动手,那么我反而会说没有可能。”
先帝的性格,沈氏父子两代人,数十年在君侧,伴君行,再是了解清楚不过,就算是朱老先生当真再言辞上得罪了先帝,也绝对会被强迫的解开第二处天衣无缝的机关后,再秘密处死。
无论用什么手段,用什么方式,都在所不惜。
朱紫墨便是想要潜逃,只要先帝当了真要将其捉拿归案,也断然没有在乡野一躲十多年无人发现的这种荒诞。
“所以,既然先帝说的是朱老先生失踪了,便是真的失踪了,直到你的出现,直到你在何御史何启虎的灭门案中,崭露头角,先帝才微微松了口气。”沈念一有些不想提及这些往事。
但是,这些事情反而紧咬住他们两人不松口,一而再再而三的浮现上来,重新提点他们。
“也是,先帝对我也算是客客气气的,不像是要将人直接逼死的残暴冷血。”孙世宁回想到方才许华楚的话,“但是外祖父对许华楚的那番话,多多少少有些忤逆的意思了。”
“那时候,应该是发生了点事情。”沈念一稍加推算,要是朱老先生在多年前,已经寻到两照山,并且见过许华楚的话,便是将三处藏宝地都已然了如指掌,在先帝面前,只揭示出了两处,甚至其中一处还搁浅了计划。
如今,先帝暴病而亡,朱老先生更加身不见人死不见尸,恐怕真想了解到当年发生了什么,就极其困难了。
“成为一个解不开的谜团了?”孙世宁叹息着问道。
“世宁,水落石出这句话,你应该明白。”
孙世宁顿时了悟了他的意思:“是,我不应该过于强求,这些都有天数,不是你我想要轻易翻转就能够获得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