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舌。
孙世宁不胜酒力,也跟着喝了一小杯,脸颊生晕,眼波流转,愈发妩媚生姿,肖凌正坐在她的对面,抬起头瞧了一眼,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觉得一颗已经平息的心,不知为何又突突跳得厉害。
外头又有人来传话,说是前来送礼的,孙世宁瞅了身边人一眼,轻声道:“昨天林贵妃在场,所以才都等到今天?”
“能等到今天的,才是至亲好友。”沈念一站起来,他没有说,朝中的同僚实则也送得不少,无非是些价值不菲的珠宝摆设,他让小叶逐一打开,收录在册,回头直接将册子往皇上那儿一递省事。
进来的果然是位熟人,孙世宁一见是杨公公进门,已经知道是谁送来的贺礼,当下也站了起来。
杨公公笑眯眯道:“沈大人这边好生热闹,倒像是过节一般,我来的凑巧,也讨一杯喜酒来喝。”
当下有人斟酒,琥珀色的状元红端上来,杨公公双手捧杯,喝了一盅,酒量甚好,一双眼还看着酒坛,沈念一会意,叮嘱青嫂去另外取一坛未开封的,稍后让杨公公带回去。
杨公公抹抹嘴角道:“六皇子说,这贺礼早就该送来的,只是苦于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他在夹圈道那样的地方,自己又不能亲自过来道贺,望沈大人,夫人见谅。”
“六皇子有这份心意,已经甚为感激,何须多礼。”沈念一接过杨公公手中的锦盒,却没有打开,“我近日听皇上的意思,似乎觉得六皇子在夹圈道已经关了多日,足以抵消往日的顽劣,不日就要松口放人,等六皇子出来,我们再到府中叩谢。”
杨公公听得此言,不禁大喜,连声道:“好,好,承蒙沈大人吉言,禁足之地本不应随意出来,也是抽到个空子,我也不多做叩扰,这便回去复命了。”
诸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知道六皇子寅迄对孙世宁同样倾心不已,人在圈禁中,还念念不忘,忍不住在好奇会在她大婚之际,送什么了不得的大礼,无奈沈念一深知诸人心意,偏偏将那锦盒放置在一旁,从头到尾都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于泽借着倒酒,偷偷摸到放置锦盒的案桌边,手还没有摸到边,被沈念一一声咳嗽声,吓得抽手回来,强笑道:“我,我没有要打开来看。”
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人人冲着他瞪眼,沈念一只当没听出其中破绽,施施然道:“冬青,这物什放在此处,妨碍大家喝酒,你且拿下去放到夫人的妆台上,回头等她自己细看。”
冬青比谁都更深知六皇子与孙世宁的故事,她知道六皇子也是很好,只是差了姑爷一步,有时候,仅仅一步,就失去良多,所以她叹口气抱着锦盒回屋时,觉得六皇子也是个可怜人,每每见到孙世宁,明明有太多想要说的话,毕竟还是个正人君子,知道其已经心有所属,又给统统咽下去,只一双眼中流露出太多情感。
孙世宁不是看不见,一个人的心里头只能住得下一个挚爱之人,她选了沈念一,唯有当成没有发觉,两人都是聪明人,各退一步,才是最好的应对。
冬青轻轻推开新房的屋门,因为在想心事,有些走神,低头快要走到妆台,一抬头,见到桌上的物件,她不禁失声尖叫起来,手中的锦盒落在地上,盒盖打开,里面是一匣珍珠,滴溜溜滚落一地。
沈念一来得极快,后面跟着数人,这是新人的卧房,旁人不宜进入,他大步走过来,避开脚底下的珍珠,紧紧看着妆台上那件突兀的,不知从何而来的血淋淋之物。
那是一只女子的断手,手腕纤细,五指微张,仿若是一朵从枝头凋零的花朵,已经失去了生命,再美也是徒然。
红桃已经扑身出去,看看是否能够拦住对方。
孙世宁这时才赶到,唐楚柔在她前一步,下意识想要拉住她,替她遮住双眼,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