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藏着的长剑,沈念一抽出来,除了剑身稍窄,就再普通不过,看剑刃的形状和尺寸,也与马真胸口的那个伤口十分吻合。
沈念一忽然体味到丘成方才话中的意思,怎么会一下子就变得这样顺利,凶手,凶器,一并到位,抓捕中没有丝毫耽搁,抓住了也是听从的认罪,就差在供词上直接画下手印,一旦按下,案子就算了了。
背后是急匆匆的脚步声,活脱脱像是从台阶上滚下来的,秦思冉已经气喘吁吁到了面前,脸上微怒,却见到牢房中的人不少,赶紧收敛住,他一路上只怕沈念一独自审问人犯,将一手的供词尽数按捺下,到时候,他就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不曾想,沈念一非但没有只身行事,还将唐仵作,几个大理寺的同僚,甚至是此案的其他人证都聚集起来,很显然没有要做小动作的意思。
沈念一的目光如炬,却在瞬时垂落,掩住了晶光:“秦正卿回来的正好,疑犯已经擒获,等秦正卿前来审案。”
秦思冉心中纵有再多的想法,也被沈念一这般的大度行径堵塞住了嘴,可是他又偏偏恨其的大方,大方的就像是在用种坦然的方式嘲讽他,他轻咳一声,故作镇定道:“少卿方才已经审问过了?”
“将供词拿来给秦正卿过目。”疑犯没有开口,也已经承认了罪行,旁边的书记,立时恭恭敬敬将墨迹未干的供词捧过来。
“其他人等都先退后。”秦思冉拿在手中扫了一眼,厉喝道:“疑犯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那人懒洋洋的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范继明,原籍沧州。”
“是何人指使你在大理寺行凶杀人,又为了灭口,再伤人命!”秦思冉按部就班,旁边有人搬了雕花大椅过来,他神气活现的坐下来,沈念一站在他身后的位置,他对这种妥协的站位十分满意。
“没有人指使。”范继明沉声道,“就是我一个人干的。”
“休得胡言乱语,你只身匹马,连杀两人,其中一名还是朝中官员,杀人的理由呢!”
范继明的唇角不经意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这位大人,我要是说,只因为我在这位大人上街时,一个不慎冲撞了其所乘的马匹,他不分青红皂白,举起马鞭劈头盖脸的就给了一顿鞭打,我记恨在心,好不容易寻到个机会,就杀了他泄愤,大人对这样的供词可曾满意?”
秦思冉没想到这样个貌不惊人的疑犯,口舌这般锋利,而且一通话说下来有情有理,抓不住任何的破绽,正待又要追问,范继明又继续道:”大人不信的话,可以让任意一名衙役过来,将我的衣领解开,看我的两边肩膀和后背是否留有鞭痕旧伤。”
“本官正有此意,小辜上前验伤。”秦思冉脸面上颇不自在,“那么,你又为何杀了马真,将他弃尸在巷子中。”
“那个人叫马真?”范继明舔了舔上嘴唇,“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在街上认出了我,想要跟踪我,被我发现了,所以我杀人灭口,想要湮灭罪证。”
沈念一当然知道这副供词中最大的破绽在哪里,如果真的如同范继明所言的情况,那么他当时是以什么身份跟随在华封身边进的大理寺,要知道当时的华封是带着皇上的口谕前来提升霍永阳的,这种关键的任务中,根本不可能有不相识的人能够混进来,难道刑部那一列人都是睁眼瞎不成!
他想得到的,秦思冉虽然慢了一拍,还是也想到了,边等辜负元验伤,边提出了疑问,范继明依然对答如流:“我就是暗暗跟随着那人到了大理寺,进门时,混了进来,或许他还以为我是大理寺的人员,而大理寺又以为我是刑部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顺利。”
这个理由实在牵强,秦思冉又追问他用的是什么手段,他逐一都答得上来,辜负元站在他身后,将衣领拉开,果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