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孙世宁看着他,知道他整个人都已经清减了,这才关进来多少天,寅迄眉宇间那种桀骜不驯的味道已经褪去不少,眼底多了点从容与温和,居然比她想的状态要好得多。
“这里没有茶叶,我也每天只能喝白水。”寅迄也在看她,目光深幽,不肯挪移开来,“你怎么会来?”
“有人带我来的,你一定猜不出是谁。”孙世宁熟门熟路在门边找了找椅子坐下来,“路程不远,就是等了又等,说好不能多嘴多话,我就一直装睡着,这会儿见到你,才觉得不是那么糟糕。”
寅迄笑一笑,搬过来另张椅子,在她的对面坐下来:“你还想我怎么糟糕到底,才觉得扬眉吐气。”
“至少也要做个苦力,胸口再压块石板碎大石。”孙世宁把自己给说乐了,这个时候,谁也不想苦大仇深,抱头痛哭,“我捎带了些吃的,冬青拿去给你热了。”
寅迄没再说话,他忽然探过手来,握住了她的一双手,左右手分别都握住了,用的力气很轻,只是轻轻惦着指尖:“是,这就是皇祖母收着的那副手套,我还是很小的时候见过,她隔一段日子就要拿出来看看,应该是在想念早逝的祖父。”
“这样金贵之物,你就保证我能够借到手?”
“东西再金贵也是死物,皇祖母那个人面冷心热,也因为自己年轻的时候,吃过不少的苦,所以看不得旁人吃一样的苦,你的这双手到底是怎么弄伤的,沈念一是有讨说辞,而你自己又避而不谈,不过明眼人也应该是能够瞧得出来的,所以,我想皇祖母会心软答应的。”寅迄很快将手放开,“瞧着你大好了,我心里头倒是一宽松。”
“有这句话,也不枉我跟着来一回。”
“到底是谁带你来的?沈念一不会做这种事情,因为他忌讳着你的安危,所以不会纵容你做出这样胆大的举措,而能够买通关卡放行,又送到此地的人,怕是也只有我那个忽然得宠,高高在上的二哥,才能够做得到。”寅迄分析的太精准,“你胆子真够大,居然连他的话都敢相信。”
“我想一下,他没有要害我的理由。”
“他没有理由,他没有理由才怪,你可知道……”寅迄才说的理直气壮,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刹住了口,一张脸的神情略显微妙,有种尴尬与害羞融合在一起的怪异,“他反正不是你所看所想的那样!”
“我知道。”孙世宁替他说完了。
“你知道?”反而是寅迄犯傻了,“你别听人胡说八道,外头传的风言风语的也未必是真的,你应该知道沈念一那个人,这些年在朝中为官,也没见他给过谁好脸色看,大理寺的秦正卿都不待见,反正我瞧着也没给过我那个二哥好脸,你千万别想太多了。”
孙世宁又好气又好笑,他才是被皇上一道指令关进暗无天日夹圈道的可怜皇子,居然转过头来还安慰她个不停,寅容对沈念一的那点心思,既然沈念一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她怎么可能会得无中生有,耿耿于怀。
要是,她无理取闹成这样,那就没有资格是站在沈念一身边,与他并肩而行的那个人。
他们彼此信任,彼此不会猜忌,所以才格外珍惜彼此。
“我知道,我都知道,其实并没有什么。”孙世宁瞧着寅迄的脸,他反而没有了前阵子的那种焦虑,脾气还是很急的,看起来却叫人舒服不少。要是这样的寅迄是初次相遇,她绝对不会扬手就给了他俩耳光。
擅自闯入夹圈道的罪名不小,平民女子掌掴皇子的罪名应该也小不到哪里去。
“你这样想的话,好像也是没有什么了。”寅迄傻愣愣的摸着后脑勺笑起来,二哥是对沈念一有种特别的情感,他算是得知的晚了,细想二哥每每瞧着对方的眼神,里面都能抄录出一本厚厚的书来,父皇应该也知道,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