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喜欢哪个,绝对不是嘴巴上说说的。”
“你的意思是,那两架车里头装的是太后赏赐给我的东西?”孙世宁的嘴巴慢慢长大,有些合不拢,这是要多少赏赐,用了两架大车来装,而且悄然无声,根本连半个字都没有提及。
沈念一握住她的手腕,将手举起道:“与你手上的这物件一比,莫说是两架车,就是十架车的都比拟不上。”
“可我以为这个同你当时给我戴的那副也差不多。”孙世宁有些受不起了,一副手套那是用来疗伤的,她拿的心安理得,其他的赏赐,实在是,实在是,被太后连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都没有,就挥挥手送了过来。
“大有不同,那一副也算是金贵,可是这个全天底下就只有独品,是在极南之地的一种会得吐丝的小虫,收集起缠丝,再经由能工巧匠之手,花了整整二十年才磨练出这样一副来。”沈念一在听了寅迄的话以后,特意去仔细查探,结果让他微微吃惊,他只知道是珍奇,没想到会珍奇至此。
本来在御书房中,皇上正在看军报,宁夏生离开边关数日,舜天国那边像是早早探知了消息,接连不断的进犯,一波比一波凶猛,已经出战三日三夜,咬住不肯放手,幸而宁大将军很有先见之明,早已经料得会的如此,安排好了工事,对方狂吠的再厉害,也照样固若金汤,纹丝不动。
“军报尚在途中的时候,宁大将军应该已经到了营帐中。”沈念一算了算行程,“舜天那边应该是专门在等这样的机会。”
“还不止是舜天。”皇上将另一封军报掷在他面前,“你再来看看这个。”
沈念一看过以后依然镇定,真是宁夏生稍许一动,什么妖魔鬼怪都伺机蠢蠢欲动,真正叫做自不量力,他将军报轻轻放回桌上。
“区区一个西树国居然也想来分一杯羹,当天朝是什么地方,任人为所欲为吗!”皇上的口气不善,想来原先就心情不佳,自从将寅迄下放到夹圈道以后,反而显得心事重重,“你将大理寺里的内奸关押着如何处置,是要瞒着朕替他颐养天年不成!”
本来心知肚明,两不干涉的事情,一句话就直接放到台面上,沈念一从来也没有刻意隐瞒,被皇上突然问道,更不会惊慌失措,早就想好了往后的对白:“叛国是死罪,微臣留着他是为了查清一些事情。”
“还要查多久?”皇上显然是要给出一个明确的交代。
“那个教唆他入局的女子尚未落案。”而且就隐匿在天都城内,霍永阳根本说不清楚,穿红衣的香香,到底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点,换掉红衣,谁是香香都未必知晓。
“总是敌国的奸细,那样说的话,内奸留着已经无用,朕已经让刑部的人去将他从大理寺提出来,刑部会接手他的案子,你可有其他的异议?”
沈念一沉默片刻,再抬起头时,面不改色道:“皇上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微臣没有异议。”
“刑部自然会得秉公办理,华封那个人,你也知道的,丁是丁卯是卯。”皇上见他不动气,反过来给他个稍许好看点的脸色。
想到此时此刻,华封在大理寺里抓人,抓得还是大理寺里的旧人,沈念一要是在当场必然不会让他如愿,他的性子皇上也是知晓的,才有的没的,在御书房拖着他说话,先给一棒子,待会儿大概还要给个蜜枣,君臣君臣,往往也是种微妙的关系,讲究的是个张弛有度。
而霍永阳犯下的罪名是叛国加杀人,换成是谁来审这件案子,都逃不脱是个死罪,皇上满以为他会因此而动气,却不知他有心避开,反而有些欣慰。
“孙家的姑娘这会儿正在太后的长春宫中,你不会不知吧?”皇上轻咳一声道,“太后年事渐高,越来越难以讨好,连林贵妃那样八面玲珑的可人儿到了太后面前,也是大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