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而过,根本不愿意放在心上,原来是因为统统都没有触犯到他的底线,等到事情与世宁相干,那怒火熊熊几乎不能压抑,就算知道这个小二没有回手的本事,他还是不客气的教训了一下。
沈念一踏踏下楼,奔着后院的马厩而去,不曾想那个小二还咽不下恶气,将店中的壮汉都聚拢到一起,跟着就追过来,想要报仇,在后院堵着他的去路,他不怒反笑,根本不同这些人多废话,抓过马厩的木头围板,入手捏成小块,一扬手,就见到那些满脸横肉之辈,尽数倒了下去。
将缰绳一扯,黄骠马甚是神勇,长嘶一声,从店堂的中间冲了出去,将那些桌椅都踩得粉碎,出了茶馆的门,沈念一尚不解气,手中最后一块木头飞射出去,将茶楼的匾额直接打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对门的锦如春里头,跑出来看热闹的几人,见到这般光景,居然鼓起掌来,沈念一料定这家茶楼平日里就蛮横霸道,给出点教训才是恰如其分。
等黄骠马沿着街巷跑出段距离,沈念一才惊觉自己不知要去哪里,他想做的事情是找到孙世宁,能够肯定的是,带走她的必然是熟人,至少是她认识的,所以才没有在第一时间有所警惕,如果没有意外,此人应该也是在大理寺中狙击了金生的人。
金生是宁大将军派来的无误,那么为什么又要将孙世宁带走,她对这些根本是一无所知,除非,沈念一眯了眯眼,眼底寒意烁烁,除非那人想要拖延时间,让他分心,无暇顾着两头,如果他一味将时间花费在寻找孙世宁的这条线索上,那么必然就要将其他的事情搁置在一边。
对方很清楚孙世宁对于他而言的分量,真是身边人的所作所为,沈念一抽紧了缰绳,策马向着大理寺的方向而去。
正因为孙世宁对他太过于重要,反而让沈念一在瞬间就确定了自己的决定,他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从前不是,现在不是,今后更加不会是。
如果对方因此而伤害到孙世宁一丝一毫,那么他会得倾尽所有,为她讨回所有的公道。
当丘成在门口迎上来时,分明看到沈念一嘴角边的萧然之意,他不禁问道:“大人,是不是案子有些眉目了?”
“有,真相快要浮出水面了。”沈念一的手在黄骠马背脊上拍了拍:“丘成,将它照顾好。”
“是,大人。”丘成接过缰绳,黄骠马却站在原地不肯动,拉扯了几下,鼻子中喷出热息,依然倔强着坚持。
沈念一回过头来,煞有其事:“你且随他去,我已经知道是谁杀死你的主人了,我会替他报仇。”
丘成咋舌的看着黄骠马左右晃动马首,随即像是真的听懂了话,顺从的迈开四蹄,等着让他安排落脚之地。
而沈念一径直走入大理寺,他要去的那一间屋子,正是金生被杀的地方。
遵从他的叮嘱,尸体被搬走以后,就没有人再进来过,屋子中的血腥味非但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淡,反而因为始终紧闭门窗,显得更加浓烈而呛鼻。
沈念一站在那道被鲜血画的诡异的墙壁前,将从锦如春带回来的东西,尽数倒在地上,随即一件一件翻动,先将所有的银钱都拨到旁边,两块金子,几个戒指,还有个碧玉的扇坠,大概是平日打赏嘉奖之物,反正只要是值钱的,都被尽数的收了起来,留着以后折换变卖。
留下的物件中,沈念一拣出的是个印章,呵口气,在掌心按下,居然是小篆字体,四个字居然是灯火阑珊,金生出身乡野,十四岁随军,算不得什么文人雅士,怎么会带着这样一方小章,文绉绉写着这样一句话。
指尖在印章上细细摩挲了下,沈念一似乎听到很细微的响声,他将印章送到耳边用力摇了一下,果然是内里传出来的,印章内还另有乾坤,他没有犹疑,将印章的外层直接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