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而沽的人!”华封一脸像是被得罪的神情,分明是恼了。
沈念一微微一笑道:”要是出价的那个人是皇上,华大人会不会服从?”
华封呆在原地,猛地想明白了沈念一话中的意味,方才那通憋着的火气所幸没有胡乱发作出来,否则又是一个笑话:“如果是皇上,那么身为臣子的你我,当然是在所不惜了。”
“华大人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沈念一站定了脚,“请带我去看看那俩人的尸体,还有郭永平对门关着的那个人,可还安好?”
“那小子没什么事情,他牢房里的饭菜统共才吃了两口,死不了。”
“是,他见着鸡腿饭知道是断头饭,食不下咽,没想到却就此保住了性命。”沈念一急着要去看尸体,石老三死于中毒,郭永平又是死于中毒,到底还有多少后招留着,杀人灭口。
郭永平的尸体已经稍作整理,口鼻处的污秽之物都尽数擦去,刑部的仵作是个年轻人,沈念一抬眼看了看道:“新来的?”
“是,来了十多天,还不曾与沈大人会过面。”华封冲那人招招手道,“本来的吴老头年纪实在太大了,手都发抖,手段本事都是一流,这是他的孙子,吴卓义,还不过来见过大理寺的少卿大人。”
吴卓义穿着一身黑衣,脸孔肤色极白,长得倒是一副好相貌:“见过沈少卿。”
“尸体可有什么异常?”沈念一沉声问道。
“两个人都是死于中毒,不过前一老者本来身体就虚,毒性入体,根本来不及抵抗,而这个壮汉有些古怪。”吴卓义反过身去不知在捣鼓些什么,然而捧了一个铜盆过来,“两位大人请看,这是他衣服和摔倒之处取来的呕吐物。
华封哪里肯直接去看,挥了挥手道:“快些说,你发现了什么,不用在沈大人面前搬弄。”
“呕吐物一共有两批,依我看来,这个人怕是吃到一半就知道食物中被下了毒,但是居然按捺的主,不声不响,忍着腹痛难忍,将所有的饭食尽数都吃了下去,加剧了毒性的挥发,整个牢中,大概就属他吃的最多。”
“你的意思,他是一心求死?”华封听出端倪,而沈念一默然不语。
“犯人的心思很难揣测,这个人应该知道自己是重刑犯,我看他手脚都戴着镣铐。”
“华大人,你这个仵作,很好。”沈念一点了点头,“还有什么发现,你尽管直说。”
吴卓义的本事是家传,爷爷的年纪大了,他才得以进了刑部,爷爷曾经对他说,仵作这口饭不好吃,他笑着握住爷爷的手,只说了一句,他不会给爷爷丢脸,爷爷笑了,他也笑了。
到刑部十多天,没人正眼看过他,没有现成的死尸给他过目,他每天坐在停尸房前头,觉得一个一个时辰委实难熬,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原来眼前这个年轻俊美的男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大理寺沈少卿,吴卓义恨不得摩拳擦掌,祭出平生所学。
“沈大人,他中的毒其实颇为常见,就是砒霜,下的分量很匀称,所有的饭食都下了,谁吃的多,谁就死得快,还有就是这几个鸡腿里面下的毒最重。”吴卓义知道华封不喜这些,华封是他的顶头上官,他可不敢得罪,“要是有人事先知道会下毒,那么可能会选择少吃几口,即不会死,又躲开了所有的嫌疑。”
“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话的仵作!”华封走出来,还低声抱怨了一句,“沈大人,这小子是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别听他信口开河。”
“我倒是时常喜欢听听小唐的意见,小唐的名言是,活人会撒谎,但是死人不会。”沈念一将吴卓义的话细想一下,“关在郭永平对门的那几个人,我却觉得同这次中毒没有干系。”
鸡腿中下毒,要灭的口绝对不止是郭永平一个人,但是临死前的断头饭,食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