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就不给月钱。”
“你不是不出卖,是我一个月没出门。”孙世宁自然明白沈念一是恐怕他离开后,无法照拂她的安危,才做出这样的安排,那么他当日的话,或许与她揣测的不尽相同,是她想的多了?
“姑娘,孙姑娘,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出卖你,你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让我拿着双份儿就成。”霍永阳在孙府多日,二姑娘倒是见了不少回,大姑娘远远的才瞧见三次,拉过两个小丫环询问,大姑娘成天躲在屋子里做什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乐得清闲自在,等着大人回归的消息。
只是有一晚,他悄悄摸得近些,隔着窗户纸听到孙世宁坐在灯烛下,长长地叹了口气,才明白,她也在等着大人回来,等的比任何人都来得辛苦。
孙世宁端坐在车子里,嘴角抿着笑道:“你以为你家大人有这样愚钝?”
霍永阳一想,拍了拍后脑勺:“也是,大人一向精明,绝对不会便宜了我。”等了片刻,他又忍不住多嘴问道,“孙姑娘,我一直想问来着,大人与你不是寻常关系吧,否则以前也没见他这样紧张一个人,对内让我守着你安危,对外还让丘成打点,这还真是头一回。”
“你要是真这么好奇,等会儿见着你们大人,你亲口问他便是。”孙世宁压根口风就紧,套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霍永阳悄声道:“就知道,能博得大人欢心的女子一定不是省油的灯。”话音未落,后脑勺一道风袭来,他眼明手快,往后一抓,却是车中备用的茶盏,知道孙世宁不是好欺负的软柿子,乖乖闭了嘴。
沈念一已经在门口候着,身后跟着丘成与唐楚柔,见车子行来,也不见他怎么发力,整个人滑行而过,很快到了车门边,一只手搭住车辕,翻身坐进来。
孙世宁在窗口瞧着,见他露了这样一手,真是好看,脸上露出些许赞容,沈念一落座开口道:“你晓得阿阳是自己人了?”
“后知后觉,刚刚知道。”孙世宁含笑回答,既然没有恶意,又远远相离,她没必要较真,就算没有方才的灵机一动,这会儿沈少卿坐着这辆车预备去陵县,也该什么都看出来了,大理寺不至于动用私人的马车。
“阿阳做事还算稳当,又是生脸孔。”沈念一想一想,忽而揶揄道,“只可惜,你居然一步不出,让他成天刷洗马匹。”
孙世宁不吃这一套,像个才入课堂的学生,将包袱中的账册取出来慢慢看,冬青更加细心,将研好的墨装在小瓶中,小楷笔正好探进去,蘸一点出来写几个字,到哪里都不耽误。
沈念一见她这样节省时间,才想到当初他也在场,定的日子是半年,她根本是个门外汉,学得这般已经很用心很辛苦,他不去打扰,半垂了眼想案子。
反而是孙世宁看了几页以后,自顾说道:“柳先生当日说好是半年,如果我不能入的门道,还要将孙家的生意还给二娘,到时候,我可以拍拍手就此离开,然而细细想来,却对不住柳先生的辛苦,到了孙家这些天,没开过一文钱的月钱,做事尽心尽力,不像是才要待几个月的,说起话来,比那在孙府做了十多年的还贴心贴肺。”
“护国侯第一次为你出头,是憋了一口闷气,以后却是欠了你一个人情。”蒋大公子的案子,无缘无故将孙世宁牵扯进来,她生了一场大病,断断续续吃了几十天的药,却没在她脸上瞧出半分饿怨尤,更没有去姜浩元面前诉过苦,那边也是知情识趣的大人物,必然会领这份情。
“所以,我只谢柳先生,却不谢护国侯爷。”孙世宁点点头道,“柳先生不欠孙家,更不欠我,他是看着我孤女孤掌难鸣,才帮衬着我。”
沈念一却在账本处指了下:“这里算错了,你再看看。”
孙世宁正说得起劲,回过神来仔细一看,还真的是算得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