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逐个来闻,不时问她哪个最适合自己用,每一件都刻着相同的印记,天如春,天如春,她好似要跌进香粉团中,爬都爬不起来,好不容易帮着选定了几件,阿芬挑出来放在旁边,那个被唤作阿衡的男人又回来了,阿芬没事人一样迎上去:“阿衡,你看,这是我选出来的,合不合用?”
阿衡一双眼钩子似的挖着孙世宁的皮肉,她哪里敢与他对视,赶紧低垂下头,阿芬不见他回答,抱着他的胳膊摇晃,娇声道:“你先替我看看这些,她在那儿又不碍着你的事。”
他耐着性子扫了几眼,才想敷衍两句,忽然整个人定住不动了,阿芬没有察觉出异常,软糯糯地说道:“阿衡,你哑巴了,又不说话?”
“这些是你选出来的?”他飞快地拿起又放下来。
“是啊,是我——”阿芬被他的利眼一扫,谎话说不下去了,“是她帮着选的,你看她坐在那里也怪无聊的,我就让她替我做点事情,我可没让她碰这些瓶瓶罐罐的,她不过是闻了闻。”
“她不过是闻了闻。”阿衡慢慢显出个笑容,应该是很和善的表情,落在孙世宁眼中,分外狰狞,他一手将阿芬拨开些,走到她面前来,“难怪你会问茉莉香油的事情,原来是你,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人。”
阿芬听不懂他的话,却不满他蛮横将自己推开:“你怎么见着她就像中了魔似的,方才要占她的便宜,这会儿又好似寻到了宝贝。”她心有不甘,展开双臂,横在两个人之间,“不许你再同她说话,我不允许。”
阿衡眼睛里根本再没有阿芬这个人,只觉得她委实碍眼,抓住她的肩膀往外扯,阿芬哪里肯依,双手回抱过来,一张嘴,对准他的胳膊重重一口咬上去,咬得狠戾,他一时惊痛,抽手不及,另一只手果断上来帮忙,拿捏住他的后颈,用力掐下去。
阿芬双眼翻白,委顿在地,嘴角还留着殷红的血渍,阿衡将她踢到一边:“疯婆子,只会碍事。”他不顾胳膊的伤处,握住孙世宁的下巴,迫使她的脸抬起来,与他对视,“你别再同我装傻,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阿芬会醒过来的。”孙世宁牙床被捏得酸痛,合不拢嘴。
“我不想她醒过来的话,她一辈子都不会醒。”他眼中阴霾一片,“你最好相信我的话,在这间屋子里,我已经杀了六个同你差不多年纪的女人,不差你一个,也不差她一个。”
“阿芬是那第七个人。”孙世宁的口涎控制不住从嘴角溢出来,难怪沈念一寻不到那第七个女人的尸体,还心心念念期盼着能够救下一个活口,没想到阿芬非但没死,怕是还做了帮凶。
“你果真什么都知道。”阿衡的手一松,有些口涎已经流到他手背处,他嫌弃地抹在后背的衣服上,“是不是有人在追查我!”
“死了这么多人,官府难道会袖手旁观?”到了这个份上,孙世宁索性放开了说。
“你不可能是官府的人,我是今天正好从哪里经过,闻到你身上的茉莉头油味道,有些奇怪,我居然从来没有闻过这么样的香气,索性就将你弄了回来。”他凑近过来,几乎要贴到她脸上,眼睛微眯道,“你身上还真是香,香得叫男人快忍不住。”
“你如果想从我这里问出些想知道的,就最好不要恶心到我!”孙世宁觉得自己都能闻到对方的鼻息,赶紧地将脸侧过一边去。
“这样就恶心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既然知道是死了六个人,就没有见过她们的尸体,没见到她们是怎么死的?”阿衡却是放松开她,慢慢笑着说道,“我想起来了,那些尸体,我扔得偏僻,官府的那些蠢蛋要寻出来不是那么快,尸体都臭了烂了,给你看,你也看不出个究竟来。”
“为什么是茉莉头油!”孙世宁明明知晓那是他的忌讳,但是咬着牙依然问出来,那些混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