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会吃太多苦。”世盈完全不觉得自己说话刺人,“我手头还有些银钱,你说五十贯够不够,毕竟他没有真的杀人,坐不实罪名,实在不行,你还与大理寺的大官相熟,不如你去求求情?”
孙世宁不搭话,任由她说,自顾自地梳洗,喝粥,拿过柳先生给她的大字本,从头看起。
开始,世盈木知木觉,等大字本看了五六页,反应过来,她是被大姐晾在屋里,根本没要搭理的意思,她在孙家一直是父亲的掌上明珠,还没受过这样的闲气,火气一上来,张了嘴还没来得及骂人,外头有人来回话,说是有位公子在门口,说要见大姑娘。
孙世宁看书看得头也不抬,她除了大理寺那几位官爷,还真的不认识什么公子,怕是找错了地方,找错了人,让琥珀去打发。
琥珀兜一圈回来,脸上含笑道:“大姑娘,真是要找你的,非但找你,还送了礼,人在门外候着,只等你出去相见。”
这样一说,世盈又好奇了:“送了什么礼,贵不贵重?”
琥珀笑着答道:“也不知贵不贵重,我不太懂那些。”
“到底是什么!”世盈扑出去看究竟。
孙世宁放下手中的大字本,身子纹丝不动:“可是送的大盆牡丹?”
琥珀怔住:“原来大姑娘一早知道。”
孙世宁轻轻摇头,她不知道,然而跟着分传过来的香气,华贵大方,闻着心情愉悦,可不就是名满天下的牡丹香,那一刹那,她在想送进宫里的胭脂为何不用这一味香,合欢花不是不香,却总觉得扶不上台面,非要夜色浓重,月华隐隐抬头的时候,才撑得住。
“送花的人可说姓甚名谁?”
“不曾说,是个年轻的公子,不及弱冠。”
原来也不是她想的那个人,那位呱噪的六皇子,怎么看都不止弱冠的年纪,孙世宁按下好奇,起身去看一看,走到门庭前,有些眼花,都说牡丹花色富贵荣华,这满满当当十多盆开着不同的颜色,争奇斗艳,委实美得叫人心折,她以前不知自己这般爱花,恨不得走过去,蹲到比她双手圈拢还大的花盆边,捧起盛放的卉朵,细细嗅来。
“这位是孙家大姑娘?”送花人只穿一身白,站在花丛中,掩不住浓丽眼睫,丰润嘴唇,俱是个丰神俊朗的少年。
孙世宁点点头:“我是。”
“我是陆家花圃的少东家陆谷霖,这些牡丹花由贵人购来赠予大姑娘。”
“不知是何人购下?”
“买主的身份不方便说出,他只说姑娘收下这些花,且忘了他一时鲁莽给姑娘造成的不悦。”陆谷霖是个好生意人,说话时,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世盈看得都不舍得眨眼。
“我却不知这个季节,牡丹还会盛放。”孙世宁心知肚明,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不会同鲜花与美少年计较分寸。
“既然是专门养殖名贵花种,陆家总有些不同于别家的本事,正如孙家调制胭脂,总能做出最佳的香气,令人恨不得每日抹遍全身,才显得天姿国色。”陆谷霖说了两句玩笑话,买主事先关照过,孙家的大姑娘若是收了花,那么酬金双倍付出,如若不然,陆家以后的花圃生意万一一落千丈,也怪不得旁人,所以他一味地笑,隐在衣袖中的双手手心却是汗湿湿的,视线停留在大姑娘的唇上,生怕她说出一个不字。
看的专心了,陆谷霖发现这位大姑娘的嘴唇生得极好,菱角分明,唇色是淡淡的粉,特别是两边唇角上扬,不笑也甜丝丝的,难怪有人花重金买来牡丹相赠,鲜花配美人,才所谓相得益彰,他觉得送花人的眼力很好。
“牡丹无罪,我就收下来,不过我这府中没有会照料这些的花匠,这般盛筵如若几天就枯萎了,岂非大煞风景之事?”
“大姑娘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