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的围栏后,低头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随即转身回屋。
孙世宁找完了一圈未果,又到客栈门前的门槛边兜兜转转一圈,依然没有丝毫的线索,他到底把胭脂盒放在了哪里!
老板娘给一桌结了账,摇摆着腰肢走过来:“要不要喝口水再找,是什么矜贵的东西,值得你找得大冬天一头的汗。”
孙世宁的双眸一亮,几乎咬牙切齿地扑过来,走近身的老板娘身上分明就是那合欢花香,错不了,胭脂应该就在她的身上。
老板娘扬起手来,将她的双臂轻轻一格道:“说好了让我躲得你远些,不过我还是于心不忍,这样子,应该也算不得作弊了。”从衣袖中,将天青色的胭脂盒取出来,交在孙世宁手中,“拿去给他。”
孙世宁双手将胭脂盒捧牢了,一叠声的道谢,连蹦带跳地上了楼梯,同下楼时候的心情截然不同,她有种几乎要飘起来的喜悦。
敲了门,等沈念一应声,才推门进去,孙世宁像是献宝一般,将胭脂盒举起来:“大人,我找到了。”
“老板娘同你说了什么?”沈念一没有接过。
孙世宁一怔,如果不是老板娘走到她身前,她绝对不可能这样快寻出来,如果按照实情说出来,沈念一会不会说是她滥竽充数,她飞快地想了想:“老板娘说,便是走得近了,也算不得作弊。”
“嗯,算不得。”沈念一居然没有介意,将胭脂盒取过来,“楼下这会儿至少有五六十个人,贩马的,收草药的,做杂货生意的,再加上桌上饭菜的味道,酒的味道,还有老板娘常年用的桂花头油的香气,交杂在一起,只要她不明说,东西在她身上,都算不得你作弊。”胭脂盒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转了一圈,“恭喜你,你通过考核,我相信你的话。”
孙世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听得他说道:“去把脸上的汗擦擦,实在是不太好看。”
她抬手一抹,掌心都湿漉漉的,赶紧回屋重新洗脸,将面孔按在温热的面巾里很克制地哭了两下,面巾落入水中,脸上已经平静地什么都看不出来。
再过去时,屋子里多了丘成,沈念一手执茶杯:“守株待兔了?”
“兔子逮到了。”丘成笑着道,“这是老兔子还真是沉不住气,走路都不知道往身后看一眼。”
“毕竟不是真作奸犯科的人,漏了底,心里慌张也是难免的,人在哪里?”
“在老地方关着,还有同他碰面的那个,关在两处,于泽正在分别吓唬他们。”
“于泽那张嘴,死的都能说活了,看来不用等明天就会有好消息了。”沈念一放下茶杯,凝视着孙世宁,“我在府衙停尸房对府尹闵大人说的那些疑点,每一条他都听得心慌意乱,觉着被我拿住了把柄,其实不过是因为他心虚,而你心里憋着气,却头也不回地下楼了,因为你知道自己是冤枉的。”
他对闵大人采用的是逐渐加强的语气,从轻描淡写,将尸体的伤处拿出来说事,旁边再站着个震慑用的仵作,一句话比一句话的分量重一点,一句话比一句话的语声大一点,到最后两句,闵大人简直如同被鼓槌擂在胸口,站都站不稳,差些一个跟头倒栽冲。
“然而,我说的那些疑点没有哪一条是真正能够为你洗刷冤情的。”不过都是用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帽子唬人的,沈念一对孙世宁说了最真的实话,“唯一让我心里有数的是,你并非杀人凶手,只要找到真正的杀人者,那么你就能彻底洗冤回家。”
孙世宁看看他,又看看丘成:“所以,丘大人跟着胡三找到了杀人凶手?”
“胡三的胆子哪里敢杀人,他最多就是个搬运工。”丘成冲着她眨眨眼,“不过,他应该知道事情始末,就等着他乖乖招供。”
“那把杀人的匕首血槽中斑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