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清露正站在拐角的回廊上兀自发呆,宇文清霜缓步上前,抬手放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柔声道,“清露,告诉姐姐,你跟罗根基过的怎么样?他对你好么?”
宇文清露动了动身子,躲开宇文清霜的轻抚,声音稍显冷淡,“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不还是得继续过么?”
她愈是这么说,宇文清霜愈是担忧不已,一双美目里闪着焦灼,“清露,他若敢对你不好,你只管说,我虽不能当面说他,但你姐夫、哥哥还是可以去跟他提一提的,断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宇文清露不耐烦的摆摆手,“姐姐,不要再说了,你只等着做好你的侯爷夫人便是了。”
“清露……”宇文清露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姐姐有什么话,只管对根基说便是,不必劳烦姐夫哥哥们。”罗根基突然从拐角处走出来,面上带着和煦的微笑,目光落在宇文清露脸上,含了点点柔情。
宇文清霜稍感惊讶,接着便有些不悦,非礼勿听,正人君子哪里有听人墙根的?可见这罗根基并不是那稳重知礼的,到底是小门小户,终是差了些。
她沉了脸色,低声道,“你既然听到了,我正是有话要与你说呢,清露瘦了一大圈,脸色又是这么差,你是怎么对她的?你们新婚不过数月,怎会如此憔悴?”
罗根基躬躬身子,态度极其恭敬的道,“姐姐教训的是,等回去后,根基定会给清露多补一补,多养一养身子。”
原以为他要辩解一二,谁知他竟是坦然接受了,宇文清霜反而有些说不下去了,又见罗根基看宇文清露的眼神里满是柔情蜜意,她是过来人,那种眼神装是装不出来的,看来问题不是出在罗根基身上,而是出在自己妹妹身上。
于是她冷声道,“你自去前院吃酒去吧,我与清露在这里说说话。”
罗根基却伸手拦住宇文清露的肩膀,温声道,“姐姐,清露许是累了,有话改日再说吧。”低了头看着宇文清露,柔声道,“我带你去那边亭子里坐一坐吧,莫要累坏了身子。”
宇文清露肩膀微动,不着痕迹的躲开他揽在肩膀上的手,抬头道,“姐姐,你想说什么我心里都清楚,但你不是我,无法理解我心中感受,所以您还是不要替我操心了,我过得很好。”
说着她转过身,面色冷沉下来,目中也闪过一丝阴狠,如今她唯一想做的便是要报仇,让那个还在晋王府作威作福的女人生不如死。
都是那个恶毒的女人毁掉了她终生幸福,将母亲逼得入庵有家不能回,又将哥哥逼得远走他乡,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必须讨回来。
她握紧了拳头,纵然刺目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依然觉得全身冰冷。
正放在窗前看书的黎言裳忽的打了两个喷嚏,她放下书揉揉发酸的鼻子。
宝瓶忙道,“世子妃,莫不是晚上睡觉冻着了?”
黎言裳轻笑,“这样的天气怎会冻着?热着还差不多。”
宝瓶便道,“世子妃,正是这样热的天气,才容易受凉,晚上睡觉容易踢开被子。”
黎言裳笑了笑,“放心吧,没事儿,不过是打个喷嚏,有什么要紧的。”
倚翠缓步而入,走到跟前禀道,“世子妃,马掌柜来了。”
“自是来送衣服的了,他倒是准时的很正好七日吧?”黎言裳摆摆手,“请进来吧。”
宝瓶禁不住有些雀跃,很想看一看那独一无二的新样式。
黎言裳侧目见她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门口,不禁有些好笑,这丫头什么时候对衣衫如此上心了?
马有新一如前次,亦步亦趋的进来,躬身上前,跪地行礼。
他身后还跟着个小厮,手上捧着个大布包,似是有些惊慌,跟着马有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