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滋味吗?尝过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吗?她一句再觅良人就能抵消了吗?她以为自己很高尚很善良吗?她以为可以替我做主吗?她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他越说越激动,眼中浮出一层泪光来,“这些年,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怎么过的?我自己都忘记了,我只知道没了她,我如行尸走肉,没了他,我生不如死,但我答应过你母亲,会在这里守一辈子,我必须遵守承诺,所以我才一直活到今天。”
他呵呵的低笑起来,笑声凄惨而又悲凉,“她是天宇朝的清妃,被皇帝捧在手心里宠着的清妃娘娘,她哪里还能记得我是谁?她哪里还有那份心意,一切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黎言裳端坐在椅上,安静的看着他,默默的任由他疯狂的说下去。
良久,他安静下来,低垂着头。
沉默片刻,他低着头沉声道,“她,还好吗?”
黎言裳的眼角已含了泪,微微一笑,“就如你所说,没了他,你生不如死。她亦是如此。”
她看到他猛的一颤,双肩抖了抖,继续说下去,“她不记得你了,在听我提起你的时候,激动的差点晕倒;她不记得你了,在知道你闯入皇宫后,几次提醒我让你不要再进宫;她不记得你了,知道自己出宫无门才要你再觅良人。你说,她到底记不记得你呢?”
何淑仁激动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缓缓的抬起头来,含了几丝悲凉,“其实,是我对不起她。如果那时我一直呆在她身边,她也不会流离失所落得如此地步,她一定受了很多苦。”
黎言裳轻轻叹息一声,“其实你心里明镜儿似的,其实你什么都明白,她待你如你待她一般,只是今时今日你们所求的都不可能再实现了,所以能看着你过的好便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何淑仁耸然心动,缓声道,“她不必担心我,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以后的日子我也照样过得下去。”
“你能想明白就好了,至少呆在这里,是离她最近的地方。”
何淑仁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日日夜夜的思念已把他的心磨出茧子来,他恨不能拿把刀把心割开,把那些思念都拔出来扔掉,可是即使他醉了,满眼里飘荡的都还是她的影子,都是她对他微微的笑。
他抬头看她,“听说王府里出了很多事,你没事吧?”
“有事。”黎言裳很干脆的回道,在他面前,除了第一次的试探之外,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真实的意思,她亦是很奇怪,为什么从一开始对他便是毫无理由的信任。
她深深的看着他,低声道,“我总觉得很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一样。”
何淑仁蹙蹙眉,“那你身边最近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了吗?”
黎言裳想了想,将宇文清露跟前的小丫头下药的事告诉他。
他低了头,似是在沉思,蓦地抬起头在她房中扫了一圈,“你这屋里头点的什么香?”
黎言裳一愣,“什么香?怎么突然问到这个了?这屋里头没点香。”
他们方才的话题与香似乎没多大关系吧?
何淑仁却已沉了脸,“不对,有淡淡的麝香味。”
黎言裳顿时吓得脸色大变,站起身来,麝香,对此时的她来说,就是死敌。
她一向不喜欢熏香,所以屋里很少点香,无端端的怎么生出麝香来?。
她心下一顿,蓦地转过头去,死死的盯着那副山水画,目光冷下来,“你闻一闻,是不是这幅画上上散发出来的?”
她记得刚打开画卷时,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但她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黑墨的香味。
何淑仁疾步走过去,从墙上摘下那幅画,放在鼻下细细的闻了闻,抬起头,一脸严肃的问道,“这幅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