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里,前方的大厅里气氛正一阵压抑而紧张。
上官雪跪在地上,身子微微发抖,眼角垂泪。
“蠢货,都跟你说不要急,现在被九王爷撞见了,万一告到太后面前,又该怎么办?”
上官临渊想起今日的情形便怒不可竭,拿起手边的茶盏就往她头上狠狠的砸去。
上官雪没有避过,额角被砸出了血,不甘心道:“反正那九王爷是个肺痨鬼,早晚都得死,父亲为什么这么怕他!”
上官临渊被他顶撞的差点背过气,就算那九王爷身患重疾,可他有太后撑着,年幼时又颇得先帝疼爱。
曾驾崩前单独传他觐见,下遗旨保他一生地位尊崇,荣华富贵。
要不然以当今皇帝疑心之重,他如何能成为唯一一个留守京都的先王皇子。
单凭那兄弟情深,生在帝王家,这就是无稽之谈!
“你简直就是要气死我,跟你直说了,这件事要是搞砸了,你也别想嫁给何暮珏,懂吗?”
上官临渊拿捏住她的七寸,威胁道,又添了一句:“去把那丫头放了!”
上官雪不情不愿的退下了,坐在另一侧的上官薇柔柔的出声安慰道:“父亲就莫动气了,没必要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
她的话如一道潺潺的溪流流入肺腑,上官临渊顿时气消了不少。
但仍忧虑的开口道:“太后只许你当六王的侧妃,这可该如何是好?”
“许是她咽不下我们驳了九王爷婚约的那口气”,上官薇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冷冷道:“不过只要我嫁入王府,那正妃之位迟早是我的!”
上官临渊看着她胜券在握的模样,眼底幽幽的寒光,忍不住露出满意的样子,这才像他的女儿!
“姐!”好不容易等到上官薇出门,上官雪急忙上前委屈的拉住她的衣袖,撒娇道。
上官薇的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道:“委屈了?”
“我咽不下这口气,上官袖算什么东西!”上官雪怒道,又凑近她道:“我一定要把这笔账跟她算回来,姐,你帮帮我嘛!”
上官薇的眼底闪过算计的光,看着这颗蠢笨的棋子,悄悄附在她耳边言语了一番。
上官雪的面色先是闪过不解,随后又是一阵恍然大悟的痛快感。
牢牢的将她的话记在心里,等她说完,眼底流露出感激的光道:“还是姐姐聪慧!”
上官薇温柔的拨开她额角的碎发道:“受伤了就去早点睡觉。”
上官雪乖巧的点头,转身走了,上官薇望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讥讽。
谁说蠢笨的棋子没用呢,听话就是她们最大的优点了!
次日清晨,窗外传来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唤醒了还在沉睡的上官袖。
她睁开眼,入目却是一片陌生的景象,让她有些不太清醒。
昨日的场景纷纷涌入脑中,她才挣扎着要起身。
茶儿呢,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模糊的视线里,檀木桌椅上坐了一个男子。
一身落拓干净的白衫衬着落到腰间的墨发,黑白清楚的勾勒出精致的侧颜,清俊斐然,有美清婉一人,似站立在晨间朦胧的雾里,对岸一抹不甚明了的白影,却能将人魂魄都勾去。
他在煮茶,玉指映着碧绿通透的茶叶,满身魏晋时期的风骨,让人像一脚错踏入迷幻的梦卷中,不忍惊醒 。
“咳咳!”喉间干涩的感觉让上官袖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就知道你会口渴”容琢捧过一杯热茶给她,上官袖愣愣的接过。
茶润了喉咙,得确舒服了很多。
容琢看着她呆愣的模样,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