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血了,陛下你受伤了。”君懿躺在杨衍臂弯里,受惊过度小脸雪白,哭着说道。
杨衍偏了偏头,躲过她的帕子,“朕没事,你怎么进来了?”
君懿眼皮一颤,心里一冷,为他的躲避,她收回帕子,眼泪流得更汹涌,“我担心萧姐姐”
察觉到揽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一紧,君懿哽咽着解释,“陛下你抱着萧姐姐进去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妾担心萧姐姐,万一陛下你一怒之下伤了她,等回过神来再后悔。臣妾知道陛下你在乎萧姐姐的,所以,才注意里面的动静”
“胡说什么。”杨衍沉声低斥,他怎么会在乎那个女人。
“可是臣妾没有想到,受伤的是陛下。”君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是真的心疼,脖子上那么大的伤口,牙印深深,外边甚至有翻起的皮肉,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咬成这个样子。
“萧姐姐怎么下得去口?”
她哭得无比伤心,哭得真心实意。
杨衍纵然心烦意乱,也不忍呵斥她,毕竟她是为他而哭。
“一点小伤口,过两天就好了。”杨衍柔声轻哄的时候,忍不住走神,那个女人下嘴咬的时候,究竟是什么心情,为了卓冷岳,她就这么恨他。
“朕送你回寝宫,喝杯安神茶,好好睡一觉。”
君懿仰起头,轻轻抽噎,“陛下,我怕。”她摇着头,泪如雨下,“我怕一闭眼,眼前都是陛下流血的样子,我不敢睡。”
她瑟瑟发抖的样子,确实是被吓狠了,含着泪的眼眸里,害怕而又担忧。
杨衍脚步一顿,不由的停了下来。
“陛下,臣妾不去寝殿,让臣妾陪着你好不好?臣妾不打扰你,只要让臣妾看着你好好的,就行了。”
她腿上还带着伤,却挣扎着从他怀里下地,“臣妾真的听话。”
“好。”
杨衍喟叹了一声,脖子上还流着血的伤口,刺刺的疼,这疼像是扎入肉里的刺,看着细小,可却让人寝食难安。
就像那个女人对他的背叛,就是插进他心尖上的尖刺,而君懿的出现,能让他冷静下来。
君懿睫毛上还挂着泪滴,露出了一抹笑。
“臣妾让宝曼宣了太医,在正殿里候着。”
杨衍点了点头,抱着她去了正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并未多想。
锦褥绣榻上,横躺着的女子,宛如一个血人。
萧青蕤神智无比的清醒,清醒的忍受着加诸在身上的凌迟般的痛。
下丹田里的龙气,愤怒的横冲直撞,撞击着她柔嫩的五脏六腑,她本有一线生机的,维持她身体的龙气,感受到了生的希望的,可这线生机被她自己毁了。
随着杨衍的离开,没了生存希望的龙气,就发了狂,惩罚似的在她体内钻来钻去。
“咳咳。”
喉咙里溢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血太多了,她呛得闷咳,这么一点点的动作,牵引得浑身爆裂似的疼。
“我快要死了吗?”
这么痛,她的神智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混沌,反而无比的清明。萧青蕤抬起手臂,白嫩的肌肤上,汩汩流着血水。
衣不蔽体,身边没有一个人,萧青蕤一边咳血,一边想着,原来她要死的这么凄惨。
“荡妇。”
冷酷的四个字,击碎了她强撑的虚幻的骄傲。
撑起最后一丝力气,放下架子床上垂挂的层层帐子,这方小空间,便是埋葬她的坟冢,萧青蕤静静躺在这里,等着生命走到终点。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万刃加身,于她而言,时间凝滞了一般,失去了一切的意义。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自己还能呼吸几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