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特意找司苑局的花匠打听了,精心照料着,不敢旱着,更不敢涝着了,不可能,这不可能。”半夏以为自己没照料好这株赵粉,不敢相信中又有十分的愧疚,都要急哭了。
“不是你的错。”萧青蕤拨弄着枯死的花根,“如果是没养好,也是一点一点的枯死,不会一下子全部根须都死掉,可是你看这些根,分明是同时枯死的。”
半夏趴近了看,果然是同时枯死的,她骇然说道:“主儿,这是有人动了手脚。”
根都死了,花叶虽然鲜亮着,可内里却没多大生命力了,那花苞当然迟迟不开,碰一下就凋落了。
“可是这怎么做到的?”
谭小满哎呦了声,“奴才以前当差时听人说过,用滚水浇在花根上,这根立时就被烫死了,可枝枝叶叶还能活段日子,不到彻底枯死了,是看不出来的。”
“滚水烫”半夏脑子飞快的回想着,“红茶丽嫔身边的大宫女,那日丽嫔来时,她去过后殿,都是奴婢的错,没有盯牢她,让她得了手。”
半夏懊悔极了,娘娘待底下人好,心疼她们大冷天还要做事,茶水房里燃着好几个炉子,时时刻刻都有热水用,可没想到娘娘一片好心,却被丽嫔利用。
“韦丽嫔。”
想到那个害着人还能笑容亲热的艳丽女人,萧青蕤掩下睫毛,遮住眼中的怒气。
“没有证据,不要声张。小满把这花再种上,既然还能活几日,那就凑合着过了正旦。”
乾清宫里,浴桶里的水渐渐凉了,杨衍却还在里面泡着,身体的燥热已平复了下来,但剑眉还深深蹙着。
“公主殿下。”汪锦弯腰行礼,表情肃穆,在咸福宫的时候,他竟然忘了今天的日子,忍不住擦了擦汗,难怪皇上没幸了和嫔。
“殿下怎么过来的,冷不冷?快到榻上暖暖。”
福慧摇了摇头,“我坐轿子过来的,不冷。父皇呢?”
她穿得素净,发上的首饰换成了一水儿的银饰,神色哀戚,没看到父皇,嘴角一瞥,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殿下”汪锦暗暗叫苦,心说小祖宗你可别在老奴面前哭了,待会儿让皇上瞧见,少不得要挨上一记窝心脚,“皇上在沐浴,殿下要不到东配殿瞧瞧,将军可想殿下了。”
他口里的将军是那只凶猛的海东青,杨衍的爱物儿,好吃好喝的养在东配殿,日子比他们舒坦多了。
福慧闷闷的应了声,每年她做怕的日子就是过年c生辰,这两个本该欢声笑语的日子,因为母后的离开,都是凄凉哀伤的,尤其是看着别人毫无负担的欢喜,她的心都揪成了一团,这种日子她不该欢喜,也不配欢喜。
可是明明是喜庆的日子啊,太后祖母每每看到她,都厌恶的转脸,暗中骂一句“带丧的小蹄子。”
太后不知道她听到了,而且记住了,幼年时不懂这话的意思,只觉得是不好听的话,是不喜欢她的意思,长大了点,明白了,更悲凉,她没了母后,她更想安安静静的在重华宫里伤心难过,她不稀罕她们的喜庆。
“殿下,将军喜欢您呢。”汪锦觑着她的面色,乐呵呵的说道:“之前同昌公主瞧见了将军,摇摇摆摆的扑了上去,将军可不给她摸,翅膀一扇,飞到了天上。同昌公主咧嘴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德妃娘娘哄了半日,才劝住了。”
福慧知道同昌公主是德妃生的,她的三妹,还是个小孩子,她没怎么见过她,明儿应该能见到了,只是她有母妃
“祖宗啊,怎么又难受上了?”
汪锦快要技穷了,挠了挠手心,想到那个雪团子,小女孩儿应该会喜欢那小东西的,给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很快,雪团子被抱了过来,它长大了些,不甘心被人捧着,嗷